雪意抱着昏过去的琼华,将人丢进了神界的天池,来治他身上的伤。
她伸了个懒腰,温热的阳光倾洒下来,温暖又美好。
该做正经事了呀。
她飞身回到了谢斐竹的宫殿,果然,不出所料,一片狼藉。
殿外。
一群白袍兜帽的老头子神神叨叨地站着,领头的便是那位下令清杀落日镇的大祭司。
也是他,算出了谢斐竹的位置。
谢斐竹已经奄奄一息,巨大的双翼被折断扔在一旁,头上的犄角也被割断了,血流如注。
男人倒在地上,绝望地望向天际,父亲,母亲,孩儿还是未能寻回你们。
娘,阿竹来找您了。
蓦然间,一串手链戴在了他手腕上,红色的宝石旋转起来,谢斐竹被盛大的红光包裹起来,犄角再生,翅膀也被接上,透支的力量开始源源不断地得到补给。
他错愕地望向那群虚伪的刽子手身后,女人慢悠悠伸了个懒腰,动了动筋骨,手持凌霄剑,笑意盈盈。
她歪了歪头,打趣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耳边,“我才走一会儿,就被欺负了?”
谢斐竹红着脸低下头,却被身侧萦绕的红色神力抬起了下巴。
女人隔空与他对视,神色认真。
“谢斐竹,不要低头。”
“站起来,杀了这些薄情寡义,自命清高之人。”
“每一个曾经沾染你父母、亲人鲜血的,都该死。”
谢斐竹只觉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紧接着便是一股暖流自心间蔓延开来。
她……
大祭司手握一炳杵,面上尽是狠辣的怨毒。
“圣女殿下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苍茫界的家事!”
雪意将凌霄剑丢了出去,凌霄自己飞到了谢斐竹面前。
雪意无辜地摊摊手,“本圣女可什么都没做,既然是家事,我可就不管了哟。”
女人唇角微扬,望向谢斐竹的那双眸子盛满了鼓励。
谢斐竹颤抖着手握住凌霄剑,脑海中是那一日父母被杀,落日镇鲜血淋漓的景象。
一个个昔日好友,友邻,均在他面前被杀,许多甚至死无全尸。
这些道貌岸然的神族老顽固,早就该消失了。
巨大的翅膀扬起,男人腾空而立,周身肆虐着极为强劲的魔气。
时渊的身影浮现在宫殿顶端,手指轻轻一动,他的一丝本源力量就渗透进了谢斐竹体内。
就当是临别赠礼吧。
此人的力量与他有些相似,但太弱。
她想帮他报仇么?
那他便助他一臂之力。
掺杂着毁灭气息的滔天魔气倾巢而出,谢斐竹双目猩红,时隔多日的等待就是为了今天。
他身形如电,手中的凌霄长剑化作一道银芒,划破长空剑气横扫下去,巨大的翅膀呼啸着,煽动着空气,使空间都有了些许停滞。
感受到谢斐竹力量中的不同寻常,雪意拧起了眉,望向其身后的宫殿上。
清冷淡薄的男人一袭白衣站在那里,身姿卓越,今日倒是多了几分如玉的韵味。
她传音过去,“为何帮他?”
她记得,时渊的力量是毁灭与寂亡,是凌驾于三千界之上的力量。
这种力量绝无仅有,为何要施舍一丝给一个下界的谢斐竹?
男人眸光浅浅,落在她疑惑的小脸上。
他勾了勾唇,眉眼间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因为你。”
因为你想帮,所以我帮了。
少有的笑意出现在男人脸上,看清他眉眼间浅淡的柔情,雪意心里蓦然一恸,心跳猝然快了一拍。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