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容良望着蓝天白云说:“这么美的地方却来了一群这么丑陋的生物。”
巴图鲁说:“原以为他们这样翻来覆去的走,三个月也到不了这里,毕竟不是走直线,没想到只用了两个多月就到了,离约定时间还差20天,得想办法拖住他们慢点到那里。”
慕容良说:“他们原定4月份出发,吉田一郎的自杀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照这样的测绘速度,如果不来回反复测量,五天就差不多到了。”
巴图鲁说:“那不行,和塔斯哈约定好的时间是从沙吉浩特出发三个月准时在阴阳山碰头。”
塔司哈非常听巴图鲁的话,他不会擅自行动的,这一点巴图鲁非常确定。
“集合!出发!”佐佐木和宫本从大帐篷钻出来命令士兵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这个营地驻扎了三天,每次安营扎寨都会引来士兵们心中的不满,他们更喜欢安顿好后以保护专家的名义离开营帐到外面去打猎。专家们在仪器旁比比划划,他们就能在不远处寻找猎物。
因为不能离专家距离太远,所以,他们大多数只能顺手摘一些马奶、双瓜瓜,野山杏之类的春季早熟野果。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经常挪来挪去,但是,只要队长一声令下,不管心里怎样想,也不管在战场上是多么勇猛彪悍的战士,都会迅速集合。
“队长!队长!大宫、井口他们陷进沼泽里了!”
一个士兵连滚带爬跑来报告。
午饭休息时间一般是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里,没有午休习惯的专家们在帐篷里会喝一小会儿饭后茶,值班的士兵分散到各处执勤警戒。没有执勤的皇协军吃了饭找一块稍微干燥的草地仰面一躺开始休息,而大部分嘴馋的日本士兵在这个时间喜欢到附近找可食用的野花嫩果。
这里的山没有悬崖峭壁,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群峰都没有太险峻的地方。但是这里有各种各样神秘隐蔽的湖泊湿地。由于这里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和多雨的夏季,使得这里的低洼地带常年积水,而这一片又因为落叶松居多,天长日久自然形成了落叶松林沼泽。
这一片落叶松林沼泽和灌木沼泽、草丛沼泽完全不同。这一大片沼泽上依然长着高大的落叶松,落叶松的枯枝落叶在林下不断堆积,好像给地面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这层厚被在夏天积蓄大量的雨水,冬季来临,更加厚重的积雪覆盖上面,等到春夏季节冰雪融化,那层不断加厚腐烂的厚厚腐叶便会吸收这些雪水,这片洼地更容易形成乌黑的沼泽,继而那些细小的野草便从这层腐叶中冒出头来,表面看上去这里春暖花开一片静怡,实际上这些落叶松下是一片死亡陷阱。
那八头骡子和11个士兵就是被表面看起来青草一片的沼泽吞没的,这才没过多久看起来又是一场沼泽吃人事件,慕容良听到那个士兵的汇报这样想着。
这个叫大宫的士兵趁着午饭时间到附近找野味,和他在一起的有五个士兵,他们嬉笑着在树林里寻找林蛙或者野兔子。
当然,他们更希望能打回来一只傻狍子,这些日子里他们已经打到三只狍子了,那些香喷喷的狍子肉令他们回味无穷,促使他们大胆的远离人群去寻找狍子的踪影。
五个人正低头寻找那些受到惊吓而逃窜的林蛙时......
突然一个东西在大宫脚下“扑棱棱”飞起,他们猛地吓了一跳。
一只非常美丽的七彩锦鸡拖着长长的漂亮羽毛越过一个矮小士兵的头顶飞到前面不远处的一片低矮的草丛里。
几个士兵一下兴奋起来,大宫举起枪就要射击,可是刚把枪举起来,那只山鸡忽的一下又飞走了,它飞的并不太远又落在前面不远处不动了。
他们发现那只漂亮的山鸡似乎受伤了,它的一只翅膀飞的时候有点趔趄。于是他们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背着超出他们身高一大截的长枪向那里跑去想要活捉这只山鸡。
大宫跑在最前面,其余四个人紧随其后,他们争先恐后向前跑,都想成为第一个抓住那只山鸡的人。
这几个身材矮小忘乎所以的士兵一心想抓住那只受伤的山鸡,就连脚下不小心踩死的林蛙都没心情捡了,更没注意他们脚下的泥土已经变得更加泥泞松软。
他们都很年轻,最大的也没有超过25岁,却是来到中国好几年的老兵了,他们习惯了在中国的土地上随心所欲杀人放火,残害起中国人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们低估了这片土地的危险,缺失了对这片土地的敬畏。
那只山鸡脑袋朝前呆呆地一动不动,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它的背后有猎食者,又好像在故意等着他们来抓。
大宫兴奋极了,他把长枪轻轻的摘下来插在地上,同时向后面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弯腰蹑手蹑脚走过去奋力一扑!山鸡“嗖”的一下又飞了,还是趔趄着翅膀飞到前面不远处,这几个士兵更加确定这只美丽的小东西马上就是他们饭盒里的蛋白质了,于是五个人继续向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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