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幸利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高彬面无表情的说:“属于我们的马奇诺防线再有几年就会竣工,到时候这里的病毒工厂将会生产出足以使苏俄红毛子灭绝的细菌炸弹,这条防线就是阻挡苏俄进攻的钢铁长城,沙吉浩特就在这条防线上,老师看中了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对高彬君寄予厚望,所以才派了三名优秀的医疗专家来配合您的工作,可是大火不光焚毁了那些珍贵资料,就连他们也葬身火海,高彬君,这样的结果我无法向老师汇报,高彬君有话请直接向老师当面解释。”
“我会查清着火原因的,请森田君在沙吉浩特多住几天,我和森田君一起回哈尔滨向老师认罪。”高彬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瘫趴在办公桌上,头也不抬的说。
森田说:“我与佐佐木队长是同乡,知道他中了枪,我不能失礼,我需要探望他一下,高彬院长是否同行?”
听到佐佐木三个字,高彬猛地抬起头吓了森田一跳。
“佐佐木队长受了伤,我是应该亲自去看看。”这两句话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医院离驻地不远,走着不到十分钟,森田心里也明白,小县城医院只配备运送物资的大卡车,并不像在宪兵司令部那样有小车代步。
医院被烧,虽然与他没有相干,但他心里也很沮丧,毕竟珍贵资料化成灰了。但他心理素质很好,就像没事一样,边走边欣赏街道两旁那些毫无美感的院落与银装素裹的大树。地上的雪还没有融化,踩上去滑腻腻的。一只漆黑的乌鸦蹲在干枯的树枝上一动不动,森田抬头看了它一眼冲它吹了一声口哨,乌鸦没理他,反而是一小撮积雪从树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森田弹了一下落到肩膀的雪花,跟着满脸不爽的高彬向前走去。
“杜莎!杜莎!你在哪里?”忽然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森田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中国这些年,大街小巷经常听到有人充满焦急与恐惧呼喊着亲人名字的声音,对这一切森田早已熟视无睹,他甚至笃定他们所寻找的人正是被他们固定在手术床上正在解剖或者等待解剖的人。
可是在这个小县城里也遇到四面八方或远或近的呼喊,他的眉毛只是不由自主跳动一下,继续无动于衷往前走,他觉得这就应该是中国的常态。
正在这时,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下扑到森田身上,森田正要发火,这姑娘抬眼一看:“森田先生,怎么是你?”
“哦?你不是在赛罕塔拉照顾吉田太太的马小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森田也惊奇的问。
马小燕着急地说:“我老家在这里,吉田太太也在这里,她不见了。”
“不见了?”
森田大吃一惊,通过那几天和吉田一郎相处,他吃惊于吉田一郎对妻子的爱与关心,为此他甚至在一次和太田三郎通电话时顺便问了一下。太田三郎的回答是:“这个世界上两个女人主宰着他的生命,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就是这个女人。他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为了追那个女人曾经喝醉酒躺在她家门口雪地里差点儿死去,他的狂躁症病根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得,这个家伙迟早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现在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风尘仆仆到沙吉浩特接他视若生命的女人,但是她却不见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吉田一郎会怎么样发狂。
“马小姐不要着急,我现在正要去守备队,我会请佐佐木队长组织搜索人员的,您请便。”
站在旁边的高彬满脑子烧毁医院的疑惑与愤怒,所以,他压根没在乎珍妮的失踪与他有什么相干,他带着满肚子愤怒和森田一起去了守备队。
佐佐木的伤势并不太严重,那颗长距离飞行的子弹带着空气阻力钻进他的屁股时威力已经很弱,再经过屁股上厚厚的肌肉阻挡了一下,弹头刚刚镶嵌进坐骨一点就再没有冲劲了。当医生取出那颗子弹时明确告诉他只要受伤的这条腿不要着地,尽量卧床养伤,三天后拄着拐杖完全可以活动,不会落下残疾的,只要不感染化脓三个月后便会痊愈。
今天已经是中枪第三天了,佐佐木趴在榻榻米上休息时,伤口就像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疼。刚才他拄着慕容良给他买回来的拐杖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就感到屁股里的骨头钻心刺疼,他赶紧重新爬下休息。
看见森田的突然到来,正趴在榻榻米上休息的佐佐木非常高兴,他不顾慕容良在场,夸张的睁大眼睛正想说什么却看到跟在森田身后的不速之客,他脸上的表情像变戏法一样马上换了一副紧皱眉头痛苦不堪的面孔。这瞬间变换的表情被高彬看在眼里,更加重了对他的怀疑。
听森田说了珍妮的事,佐佐木让稻田通知下去,一边搜查向他开枪的可疑之人一边寻找珍妮。
趴在榻榻米上的佐佐木对两人说:“身上有伤不能坐立,真是失礼了。”
森田幸利赶紧表示理解,慕容良给他们冲了两杯茶后出去了。高彬开门见山的说:“佐佐木队长是不是也觉得医院失火另有他人而非日本伤兵所为?”
佐佐木说:“哦?高彬院长看到现场了吧?我早晨就到那里去了,回来不久,没看到二位。”
森田说:“听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