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祖说他叫犬养西下。”芋头愣头愣脑的说。
“打听那个干什么?新医院建成好像是前年的事吧?”马彪说。
“因为那兔崽子是被我打成那样的。”马小飞漫不经心的说。
马彪一脸不相信的瞅了他一眼说:“你?能把小鬼儿打瘫?我能把你打瘫了!”
芋头说:“是真的,我们仨去省城救小姐的那次,把小桃红当成小姐了,遇到两个”他不敢说了,看了看马小飞。
马小飞向他摆摆头说:“说!全告诉他!让他知道马家独苗不是孬种!”
芋头说:“我们在省城一个院子里看见两个日本畜生正在糟蹋小桃红,我们三个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原以为两个人都被我们打死了,把小桃红救回来,我们连夜跑回沙吉浩特,没想到其中一个没死,被打的全身瘫痪了,乱流修建监狱那年他被拉到沙吉浩特来了。”
马彪一时怔住了,他绝对没想到他们在省城杀了日本人。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小飞说:“你以前不是说只是打伤两个日本人才救下小桃红吗?怎么给打死了?”
马小飞说:“我不是担心你又说我闯祸吗?”
马彪稳了稳神说:“是不是一个小八字胡?”
芋头说:“对对对!是一个八字胡,眼睛是泡泡眼,这边脸上有一道这么长的伤疤。”
马彪说:“那就对了!有一天齐耀祖说日本人真奇怪,听说他们会把重伤员全部打死,绝对不会让重伤员占用医疗资源,可他亲眼看见两个士兵抬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伤兵进了医院,听说那个伤兵全身瘫痪了。我随口问了一句那人啥样?他说小八字胡,泡泡眼,脸上有道疤,叫犬养西下。”
“进了医院?说明有可能还活着?”马小飞说。
马彪说:“这事的确邪门,我从来没见过瘫痪的日本人被抬进医院治疗的,如果不能拿枪的、不能走路的听说都被杀死了,这个已经是废人了却一直留着,还从几百里外的省城费劲拉来这里治病,真琢磨不透,弄不好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或者什么大官的子弟?不行,我心慌的厉害,你俩明天赶紧走,这个事我来处理,如果他还活着,我想法子弄死他不管他是不是大官子弟。”
马彪万万没想到整天惹事生非的混蛋儿子竟然干了这么一件扬眉吐气的事,走出马小飞的屋子,马彪笑了。
上午芋头到火车站打听是否开始售票,还好今天通车了,于是马彪嘱咐太太们准备好带往省城的东西,马小飞却跑到杜家打听巴图鲁是否进城,他这一去杜家还无意中救了一个人。
现在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早应该下雪的日子却一片雪花也没有飘落过,大街小巷的人们虽然穿着厚厚的长袍或者棉袄棉裤,做足了过冬的样子,但是除了早晚感到刺骨寒风吹进脖颈外,中午暖暖的太阳光反而把坐在屋外晒太阳的人照的懒洋洋的很舒服。
刚给工人们发完工钱的老张从鞋铺出来,三个在鞋铺门口晒太阳的老头看见老张出来便和他打招呼:“张管家,晒会儿太阳再回去吧,大冬天这太阳光多稀罕呀!。”
这几个老头都是老熟人了,他们吃了饭只要没事,就像约好了似的都会集中到这里来聊天,久而久之,他们不光和鞋铺的伙计都熟了,就连老张也成了他们的老熟人。看到这几个老头热情打招呼,他便站在那里和他们聊了起来。
“张管家,听说王老太的房子卖给杜家了?”
“对!卖给杜家了。”老张说。
“听说她和兄弟媳妇跟一个男人走了,那男人是谁?”
老张说:“跟男人走了?这可就不知道了。”
“王老太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去哪了?我们寻思俩老太太有可能让抗联的人接走了,王志强也许早就参加抗联了,要不哪来的胆量炸医院?”
老张说:“那谁知道?咱只是买了她院子,至于她们去哪里是人家自己的事儿。”
“那为什么日本人住进去了?杜爷不在家,是不是你同意他们住进去的?”一个老头问。
瞎老太的房子卖给巴图鲁后,韩满囤和老张曾经打开门进去过一次,老张本来想过几天把院子收拾出来给鞋铺的工人们居住,没想到几天没去却被日本人占了。
虽然巴图鲁从省城回来看到房子被日本人占了,并没有怪他,但是就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人占了房子,他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今天这个老头提起此事,老张愤愤地说:“前几年山本被杀,他们疯狗一样抓人,进了杜家差点一枪崩了我,把杜家外甥抓进去九死一生,我和他们日本人是血海深仇,我还同意他们住吗?狗日的不说理,私自撬开锁住进去的。”
听他提到杜家外甥,一个老头压低声音说:“你刚才说杜家外甥九死一生,看起来传言是真的?杜家外甥根本没死?是不是小猎人把他儿子救走了?”
三个老头齐刷刷看着老张。
老张猛地一惊,觉得自己失言了,他说:“进了日本人的大院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有几个能活着出来?那孩子被抓进去,本来杜爷想通知姑爷的,可是整个沙吉浩特谁不知道杜家人根本不知道猎人到底住在哪个山洞里,怎么通知?我刚才说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