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良看见那些杂草里堆满白骨,那层层叠叠的白骨里露出几颗人的骷髅脑袋,突然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在动,他看了一下佐佐木,佐佐木命令一个士兵下去看看。这个士兵不知道杂草下面到底多深,他把枪交给其他人,走过去慢慢下到底部。 这士兵下去后大叫起来,说下面好多人体骨架和骷髅头,几只野猫也被他吓走了。
“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日本士兵的衣服?”佐佐木大声问他。
“不!没有!这些是很久以前的,都是白骨,下面铺满了白骨。”这个士兵说。
“上来!”佐佐木说了这句话,那个士兵赶紧找到最好攀爬的地方爬了上来。
这时,他还没有上到青石这里时,草丛里的几根骨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着那几根骨头走过来放到青石上说:“这些好像是油炸过的,下面也有好多这颜色的,更多的是白骨。”
佐佐木用手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队长,一个房间发现了很多白色油脂,好像是动物油。”听他说完,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了那几根骨头。
他们来到那个黑缸前,那个士兵掀起盖子,半缸乳白的油脂呈现在佐佐木面前。
“呕”佐佐木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水冲破咽喉直接喷在地上
稻田赶紧从口袋掏出洁白的手绢递过去,佐佐木向后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稻田和佐佐木,他不停的呕吐着
稻田也受不了了,他猛地冲出房间,跑到外面狂呕起来,等他站起来后才看见所有的士兵都在呕吐
重新集合后,佐佐木命令士兵把屋里屋外所有的木头都集中到围墙外的青石上,包括那些柜子和床。
木头很有限,他望着山坡上那些树木,命令士兵利用屋子里能利用的所有工具,尽量多的多砍一些木材回来。
从早上出发到中午,所有人都饿着肚子,再加上刚才把胃里仅存的一点点热量都呕吐完了。当他们一个个拖着、扛着那些树枝回来时,一个个累的蹲在地上直喘气。
佐佐木回到办公室,给山口司令打了很长时间电话,谈了什么内容,慕容良没有跟进去,不得而知。他一副黑脸表情命令士兵找来一个装大米的袋子,把里面的所有文件一股脑的装在里面。那些木材蘸着缸里的油脂一根根抛进旁边的深坑。一层木头一层尸体,所有的木头都抛下去了,油缸里的油脂也见底了。
当最上面的四具尸体叠加到木材上时,这些柴堆已经超过青石台的高度了。硫铁矿里的火早已熄灭,佐佐木不抽烟,大家都忘了怎样点火这个细节了。于是所有士兵都回去找火。一个士兵在宿舍墙上那些包里找到一个打火机兴奋的跑出来,慕容良则是端着那个小木箱走了出来 。
“报告队长,是日本的打火机。”这个容貌清秀的士兵激动的把打火机双手递到佐佐木手上。
佐佐木打开打火机的盖子,“啪!”一个黄豆大的桔黄色小火苗出现在打火机上。
他看了一眼慕容良怀里的小木箱,没有吭气,只是摆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把木箱放在柴堆上。
慕容良走过去规规矩矩把木箱放在四具尸体的正中间,这时稻田走过去当着佐佐木的面,他对着柴堆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所有士兵看他做这个动作大吃一惊,他们紧张的看着佐佐木,他们亲眼见过佐佐木把稻田打的皮开肉绽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
佐佐木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暴怒。
他慢慢向柴堆走去,慕容良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稻田属于留守大院的勤杂人员,他是不应该出现在值外勤士兵的队伍里的。虽然刚才稻田已经受到惩罚,但一个耳光能不能消除佐佐木心中的愤怒?所以佐佐木每走一步,慕容良和所有士兵的心便紧张一下。他们仿佛看见接下来稻田被佐佐木一脚踢到柴火中然后把火点燃。
鞠了一躬的稻田转身看到向他走来的佐佐木,他站住了。
慕容良赶紧向他摆手叫他离开那里,他希望稻田离那堆柴火远一些。
稻田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佐佐木走过来杀死他。
佐佐木走到他面前站住了,他一停下脚步,慕容良赶紧跑过来挡在稻田面前,他无论如何不会看着稻田被活活烧死,他必须把稻田抢过来。
“你把那张纸给我拿出来。”他指着放在死人堆上那个木头小盒子对稻田说。
“队长,我来吧,我来拿。”慕容良一把拉过稻田,自己站在佐佐木面前。
他认定佐佐木要烧死稻田,既然他选择了代替稻田拿出那张写有“献给母亲的爱心”的纸,他就有思想准备冷不丁被佐佐木一脚踹进去,然后点火。
他转身走到柴火跟前,打开那个小盒子将那张白色的纸双手递给佐佐木。
佐佐木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拿着那张纸走到柴火跟前,随着“啪!”的声响,打火机上出现豆大的小火苗,他把那张“献给母亲的爱心”点着后放在柴堆上转身离开。
正当所有人诧异之际,他突然喊了一声:“立正!”
所有士兵愣了一下,迅速站成一排挺胸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