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似的,佐佐木摆摆手让齐耀祖出去。他站起来来回踱步说:“刚才马彪在这里怎么没说这件事?”
慕容良毫不掩饰的替表哥着急,佐佐木却看着慕容良狡诈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马家煤矿马上就要易主了。
佐佐木刚才还在为家书内容面露悲切,转眼马上喜气洋洋仰天哈哈大笑,听到马小燕参加抗联的消息有这么令他高兴吗?慕容良越来越觉得日本人的思维实际上很不正常,最起码正常人少。
他们到了马家煤矿,马家司机老秦正好在办公室门前洗车,佐佐木进了办公室先问马彪去哪里?
芋头在办公室正忙活着,他说:“马队长在您那里刚回来,现在到坑口去了,马上下来。”
佐佐木把司机叫进来问他:“老秦师傅,听说是你把马小姐送到省城的?”
老秦毕恭毕敬的说是。
佐佐木又问:“亲自送到家的吗?”
老秦说是的。
“车上坐着几个人?”
老秦说:“三个,我们家小姐,石家少爷,还有小姐的老师。”
“老师和石家少爷都在省城下车的吗?”佐佐木盯着老秦的眼睛,想看看他的眼睛是否漂移不定。
但是他失望了,老秦诚恳的看着他说:“是的,小姐先回的家,老师在学校门口下的车,石家少爷看到路边有卖山货的,他就下车了。”
“哦!打扰了。”佐佐木觉得不用等马彪了,既然司机能对答如流,说明他们已经串通好了,他决定提审丫鬟。
丫鬟夏莲是齐耀祖带到守备队的,他一路上连哄带骗吓唬这个刚认识没几天就和他勾勾搭搭的丫头。自从马小飞出事,马家把那个男佣人打了一顿赶走了,理由是没有护住主人。大太太更把惹事的四儿打的死去活来,从此家里喂猪、倒夜盆,所有的杂活都让她干,绝对不让她再出大门。
买菜的事就落到这个叫夏莲的丫鬟身上,她是大太太的使唤丫头。平时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所以出门买菜时被齐耀祖看上了,他一路尾随跟到了马家门口才知道是马家丫鬟。从此他经常在她的必经之路等候,一来二去,俩人竟然勾搭成奸。
这夏莲年纪今年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被齐耀祖的花言巧语迷惑的什么也说,于是在一次偷偷约会中,她无意中把马小燕骗车的事说了出去。
说话无心,听话有意,齐耀祖就像得到一个了不起的消息一样赶紧向日本人汇报,他觉得警察大队长的差事这下终于是自己的了。
夏莲被带进审讯室吓得尿了裤子,还没有用刑就问什么说什么。
佐佐木问她:“你刚才说在门口听到的?”
夏莲说:“是的,老爷还说这件事说出去丢人。”夏莲边说边哆嗦。
“投抗联是谁说的?司机说的吗?”佐佐木问。
“不是,是、是大太太说的,她说小姐领回来那个人不像老师,估计是抗联,说小姐估计是投抗联去了,她骂二太太教女无方,要把二太太赶出门去”
把夏莲放回去后,佐佐木更加烦躁了,他派人又把马彪叫来。
马彪进来后,佐佐木阴险的说:“马队长,我承认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是很深的,但有些事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今晚上宫本中佐就到了,你们全家等着统统枪毙吧!”
马彪冤枉的大喊:“佐佐木队长,我儿子都说了,只是打了他俩耳光,他本身就是伤员,他死了怎么能怨到我们头上呢?这点儿事还要枪毙我们全家?难道这么多年为关东军做牛做马换来的就是这下场吗?”他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佐佐木明白他这话也是给自己听的,这么多年他的确对自己有求必应,但是女儿投抗联这件事太严重了,这是敌我双方阵营的事,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马队长!宫本中佐晚上就到了,你现在还要和我装糊涂吗?”佐佐木生气的和他说。
“宫本中佐来不就是为了马家煤矿的事吗?如果队长您非要认为马小飞杀了人,那就一命抵一命吧,我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丢了祖宗的产业。”马彪说。
“那再加上你女儿的命呢?她可是投抗联了,你知情不报是要杀头的。”佐佐木走过去压低声音却咬着牙说。
“队长,这事不能开玩笑啊!这可真是掉脑袋的事啊!”马彪吓得声音都变了。
“没有的事吗?”
“绝对没有!”
“那好,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否则,不光是煤矿保不住,全家都保不住。”佐佐木说。
“好好好,我老实回答。”马彪开始出汗。
“过完年你女儿回省城是不是家里汽车送的?”
“是,是老秦送的!”
“她是直接回的家里?还是在哪里下车的?”
“是直接回家的。”
“如果有人证明她在某个地方下车呢?”佐佐木步步紧逼。
“噗通!”马彪坐在地上了,他哭丧着脸说:“队长,您既然这样问,说明您已经全知道了,我都说了吧。”
他用袖子擦了把汗说:“我女儿在省城读书,被一个土匪看上了,那天那个土匪找到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