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叶凌天拿起鱼竿,随手一挥,鱼线、鱼钩飞入海水之中。
他将鱼竿卡在一边,端起一旁的香茶,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喝了一下,便在儒圣对面坐下。
“可以开始对弈了。”
叶凌天笑着道。
儒圣盯着叶凌天:“鱼竿、鱼线、鱼钩都有了,但是没有鱼饵,如何能钓起大鱼?”
叶凌天再次品了一口香茶,淡笑道:“古人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在钓鱼的时候,鱼儿未尝不是在钓你,我们这局棋下完,估计鱼儿就会上钩了,不知儒圣可否与我对赌一番?”
“老朽不喜赌,但能和你对弈一局。”
儒圣轻轻挥手,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各自回归棋框。
他看向叶凌天道:“你要下饶子棋,还是敌手棋?”
“儒圣希望我下什么棋?”
叶凌天反问道。
儒圣喃喃道:“我曾有一个学生,也叫叶凌天,他和我对弈过数局,他都在下敌手棋,哪怕我刻意留手,他却一局都没有赢过,你可知这是为何?”
叶凌天问道:“为何?”
儒圣摇摇头:“因为他性格倔强,从小便不甘于人后,想走霸道之路,所以棋风也很凌厉,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懂迂回反转,只懂一路往前,因此他从未赢过。”
叶凌天道:“这样的人,心思一般都不复杂。”
儒圣叹息道:“恰恰相反,他想的太多,心思太复杂,性格有些阴柔,注定走不远,事实如此,他已经死了。”
“这倒是让人遗憾。”
叶凌天轻轻点头。
儒圣又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学生,和我下棋的时候,她总是和我下饶子棋,她却赢过我数局。”
叶凌天道:“不知儒圣前辈想要我和你下什么棋?”
儒圣凝视着叶凌天:“你可否与老夫下一局饶子棋?”
叶凌天沉吟道:“饶子棋吗?也不是不行,不知儒圣需要我让你几子?”
儒圣一愣,沉默了一下:“我让你三子!”
“这样叶某胜之不武,还是下敌手棋吧!不然等下你输了,你耍赖怎么办?”
叶凌天摇摇头。
儒圣无语的看着叶凌天:“你小子对自己很有信心啊,都还未下棋,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败?”
叶凌天傲然道:“我天门便有一位棋圣,但是面对我的时候,他连棋盘都不敢碰,儒圣可别想不开。”
“叶道棋吗?那家伙的棋道确实厉害,但他只是一个晚辈,在我面前,他还不够看。”
儒圣轻语道。
百年岁月,叶道棋可称棋圣,代表着百年间,对方的棋道极为强悍,少见对手。
但在儒圣这位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古董面前,叶道棋的棋圣二字,还有不少水分。
“所谓过刚易折,我希望你能和我下一局饶子棋。”
儒圣神色认真的说道。
“还是敌手棋。”
叶凌天看向儒圣,神色极为严肃。
儒圣神色有些复杂,他轻轻一叹:“罢了!那就敌手棋吧。”
他随手抓起几颗黑棋。
叶凌天轻语道:“单数!”
儒圣松手,四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他摇头道:“双数!”
叶凌天挥手,白色棋框移到儒圣身前,黑色棋框移到自己面前,他将棋盘上的黑棋收回棋框,淡笑道:“儒圣先行!”
“嗯。”
儒圣随手执起一颗白子,直接落在天元的位置。
叶凌天淡笑道:“天地一体,道法自然,这倒是带着道家的思想。”
儒圣,融合百家思想,极为独特,倒是与儒家的荀老夫子有些相似。
“所谓中庸,便是可融万物,协调万物,子落天元,八方可调。”
儒圣轻语道。
叶凌天抓起一颗黑子,直接落在星位上:“占据中央,除了可融万物外,还能睥睨天下,傲视八方。”
“天元已有棋子,你又当如何?”
儒圣眉头一挑,在星位上落下一颗白子。
叶凌天随手在天元旁边落下一子:“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棋之道,摧对手,削阻碍,断其气,占其地,此消彼长,日虚月玄,循序渐进,周而复始,是为吾道。”
“周而复始,是为吾道?”
儒圣盯着天元和天元旁的两颗棋子,眼中露出一抹沉思,继续落子。
两人快速行棋。
这局棋直接升华了。
变成了一场论道交锋,里面蕴藏家国、天下、自然、哲理、大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个时辰后。
儒圣握着黑色棋子,却没有继续落子,因为落子无效,局势已定。
黑白双方,各有优劣。
“看来这是一局平局。”
叶凌天微微抱拳。
儒圣将棋子放在棋框里面:“你的棋道,在阴谋诡计和杀伐果断之中不断变化,此局你若再狠辣一点,我已经败了。”
他的棋道到底如何,他自然明白,这天地间,少有人能赢他,迄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