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宁轻轻敲了一下郑宴清卧室的门,并没有回应。
“儿子,你妈进来咯?”
“……”
没听见声音,冯一宁轻轻推开门,走过房间的小玄关,就看见了在床边睡着,小脸通红的郑宴清。
她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上前蹲下摸了摸郑宴清的额头。
“好烫。”
冯一宁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往楼下冲。
松子听到动静,头就探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锅铲子。
“怎么了这是?”
冯一宁急促地说了一声孩子发烧了,松子立刻把锅铲子放回去,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开就冲到客厅拿起车钥匙。
他为冯一宁打开车后座门,冯一宁就抱着孩子坐进去,松子立马发动车朝冯家的私人医院开去。
“都怪我,今天早上他就已经说了,他不舒服,我就该早点带他去医院的。”
冯一宁满脸自责,松子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
“别担心老婆,这不是你的错,要说他今天早上说他不舒服,还是对我说的。怎么说都应该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啊,老婆你冷静一下先,别着急。”
车子一路飞驰来到医院,郑宴清当即就被送到了观察室。
冯一宁就站在门外,焦急地看着观察室的门,即使她一点都看不见里面。
“好了好了,媳妇儿,我们先坐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儿。”
松子把冯一宁扶到一边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来,一只手轻轻拍着。
“小孩子,有点头疼脑热发烧拉肚子什么的都很正常,没关系的啊,医生检查完了,开点药,咱们就能回去了。”
冯一宁虽然没有再说自责的话,但脸上的愧疚依然没有减少。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来到了休息室。
看见医生来,冯一宁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来问道。
“怎么样?他怎么会发烧的?”
“冯小姐,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先给冯一宁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才缓缓道。
“现在正是夏秋交替,季节更迭,温度变化比较大,小孩子出现感冒发烧,或者拉肚子呕吐,都不是什么大病。小少爷这是病毒性流感,是今年的新型病毒,会有发烧和食欲不振的现象。”
听到是流感,冯一宁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医生继续道。
“小朋友的抵抗力没有咱们大人的好,我建议小少爷在医院吊几天水,这样会好得快些,也能增强一些抵抗力。”
冯一宁点点头。
“听医生的。”
于是医生火速为郑宴清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
郑宴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干得烧起来了。
“宝贝,你醒了。”
他缓缓睁眼,看到的就是冯一宁那张十分担忧的脸。
“妈妈……”
郑宴清哑声道。
冯一宁点点头。
“嗯,妈妈在这儿,你发烧了,咱们现在在医院呢。”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为郑宴清倒了一杯水,松子也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郑宴清的额头。
“嗯,退烧了,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郑宴清被冯一宁抱起来,抱着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后,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问道。
“晓君已经走了吗?”
冯一宁点点头。
“嗯,今天上午就上的飞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郑宴清心底一阵失落。
今天早上虽然感觉身体很不舒服,但也没到出不了门的地步,他正准备等冯一宁和松子都走之后,自己再打车偷偷去机场看一眼,结果头晕目眩的直接就倒房间里了。
他还是没能送到苏晓君,嘴上说着不想去,实际上真的也就没去……
“妈妈,我想睡觉。”
刚醒的郑宴清又闭上眼睛,想往下躺,但下一秒又被冯一宁扶了起来。
“先别睡,你昏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先喝点粥再睡,爸爸今天让兰姨熬的小米南瓜粥,甜甜的可好喝了。”
郑宴清突然想起来,以前苏晓君就给他做过这种小米粥。
他点点头,松子就打开保温盒把粥盛出来。
他看着那金黄的小米粥,突然就想起来了刚上二年级时候的那个暑假。
那个春天,舅舅和舅妈办了婚礼,当时他们的婚礼盛大而隆重。
郑宴清清楚地记得,原本沉稳,一直情绪十分稳定的舅舅,竟然在婚礼上哭了。
舅妈就温柔地帮他擦去泪水,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个暑假,冯一安和夏以珍去度蜜月,松子和冯一宁也去了外面疯玩儿,两家的三个孩子都汇聚在老宅。
苏晓君总是会把自己小时候吃过的,觉得好吃的东西做给郑宴清和冯舒诚吃。
“晓君,这个黄黄的粥真香!”
那时候郑宴清什么都听苏晓君的,不管苏晓君说什么话他都帮腔,做什么他都吹捧。
冯舒诚跟在两个哥哥姐姐后面,也跟着吹捧。
松子把南瓜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