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总是要腾干净了,别人住得才舒服。冯一安在确定自己的心已经腾干净之后,才拿出口袋里的玫瑰花,邀请夏以珍入住。
夏以珍几乎是颤抖着,双腿软得没有力气地后退了一步。
“冯一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呼冯一安的全名。
冯一安点头。
“我当然十分清楚,这就是我想说的,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可我……我很平凡……平庸,我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夏以珍就被冯一安扯住手,一把带进怀里。
冯一安轻轻护住她的后脑,然后把人的脸按在自己胸膛。
“你不平凡,你是独一无二的夏以珍。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了我,你就什么都有了。”
他把夏以珍的手捏在自己手里,然后将那支玫瑰花放入她的指间。
冯一安能清晰地感觉到夏以珍的肩膀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
十几分钟后,怀里的抽泣声逐渐停下来,冯一安才伸手抹了她眼眶周围的眼泪。
“哭好了吗?天台风有点大,我们回去再感动,行吗?”
冯一安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夏以珍哭得有些带着桃粉的脸颊。
夏以珍一下子就低下了头,瘪了瘪嘴唇,支支吾吾道。
“回……回去吧。”
话音刚落,冯一安就笑了。
“好。”
他拉着夏以珍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夏以珍的另一只手拿着那朵鲜红的玫瑰,两人往电梯口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冯一安牵着夏以珍的手往病房走。
夏以珍没有看前方的路,只盯着握着自己手的那双大手。
她总觉得不真实,自己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得到冯一安的喜欢?
可是手上的温度又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这些都是真的,冯一安真的牵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真的有那支他藏在口袋里的玫瑰。
刚走到病房门口,两人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段小舞和常容。
夏以珍一直低着头,等她看到段小舞和常容的时候,早就已经来不及放开冯一安的手,藏好他的花了。
“原来你们出去了,难怪我和常容敲门里面没动静。”
冯一安表情十分自然地打开门,邀请段小舞和常容进病房。
进去之后,夏以珍先是被冯一安放在原地,给她解开围巾,脱下厚重的大衣,然后又脱掉她毛茸茸的棉鞋,把人塞回床上。
段小舞和常容愣是在边上看着,等冯一安把这人儿安顿好了,又给她手上塞了杯热水,才转过头来看向他们。
看着被放在床头柜上的玫瑰花,段小舞心里已经有了数,当即拿出手机开始给冯一宁发消息。
夏以珍其实在冯一安帮她脱外套的时候就已经是抗拒的了,但她那点儿力气哪里会抵得过冯一安。
冯一安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要不是前一天他一脚踢翻了程九嘉的一个保镖,夏以珍甚至都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格斗技巧。
在段小舞和常容面前,夏以珍连大幅度的挣扎都不敢,只能暗暗被冯一安收拾好放进被子里。
“别动,抱好手里的热水,去外面走了一圈手都凉了。”
他轻声对夏以珍道。
夏以珍都要羞得想直接钻进被子里不见人了,但想到这样跟更不礼貌,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段小舞和常容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在暗笑着。
常容:没想到啊,这冯一安平时看起来不温不火的,还是个挺会照顾人的。
段小舞:小珍恨不得把下巴贴胸上了,我俩别看她了,人怪不好意思。
常容:我这样照顾小段总的时候,小段总就不会这么娇羞。
段小舞:嗯?
常容:……我是说我老婆比较大气坦荡,应该让着小姑娘学习学习。
……
“小舞,你们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冯一安的一句话把两人拉回神。
段小舞和常容各自要了杯咖啡,冯一安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离床的距离并不远,段小舞先是问询了一番夏以珍的情况,在得知过两天拆了线就能出院之后,才放下心来。
再看向冯一安的时候,段小舞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学长,我的人追着程九嘉的线索,发现他去了国外,目前在旧金山。”
冯一安轻点了一下头。
“嗯,我知道。”
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段小舞也直接开门见山了。
“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不止我的人,还有另一波人也在打听程九嘉的下落。而且就在你们回来前十分钟,我的人告诉我,另一拨人已经抓到程九嘉了。”
冯一安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段小舞和常容。
他知道,如果段小舞没有确切的把握,是不会以这样的语气来跟他说话的。
“我的人。”
他没打算隐瞒。
旁边的常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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