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段小舞照旧坐在研究所对面的车里,她知道常容还有四天才能出舱,但她习惯性的每天路过这里一遍。
刚刚编辑好今天的问候语,简单的三个字:中午好。
段小舞正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背影。
那是……孙千仪?
孙千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走到研究所门口,没一会儿,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衣的常容就送研究所大门走了出来。
段小舞准备按发送的手停住了。
常容约了人,还是他的女神。
不远处的常容摸了摸小孩的头,又跟孙千仪说了什么,两人一起朝孙千仪的车走去。
“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提前几天就出舱了。”孙千仪走在常容身边。
“是啊。”常容也是一脸轻松。“这边的实验从不缺资源,自然做起来就顺手。”
孙千仪点点头,又道:“你看这几天的新闻了吗?你都成大人物了。”
“什么?”常容不解。
“我手机放太多天,刚才出来的时候都没电关机了,我放在办公室充电呢,还没来得及看新闻。”
孙千仪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常容看到新闻的时候,人都愣住了。
“这是……”
“除了段小舞,也没人有这本事了。”孙千仪温和地笑着逗怀里的孩子。
“喜不喜欢段阿姨啊?”
“喜欢!”小朋友立刻举起双手,他不知道什么喜不喜欢,妈妈高兴他就高兴。
不远处车里的段小舞脸色却慢慢冷了下来。
两人看着同一个手机,小孩高兴地欢呼着,真像一家三口。
原来常容这么早就出舱了,那么多消息都没空回,原来是要陪着女神,和女神的孩子。
坐在前面的安娜自然也看见了,后座的气压低的可怕,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提醒着段小舞。
“老板,咱们和BJ这边的猎头公司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段小舞升上车窗,不再看那其乐融融的三个人。
“走吧。”
黑色的凯迪拉克从常容和孙千仪身边开过,段小舞没再转过头看他一眼。
常容把完整的报道看完了,又去看了德国GMT研究室的股价,几乎都要跌破发行价了,这一切,都是段小舞在做。
他用孙千仪的手机给松子打了个电话。
“千仪姐?”
“是我。”常容沉声道。
“常容,你提前出舱了?”
“松子,段小舞来找过你吗?”
常容开门见山问道。
“嘶,你跟她联系了?”
“嗯。”
常容回答,捏着电话的手都不自觉紧了起来。
“她十几天前来找过我,问你实验室的具体位置。我就顺便把你在德国被GMT的人剽窃技术的事情告诉她了。”
“是她自己主动问的,还是你自己跟她说的?”
“哈?”这什么鬼问题?“就是她来了,问你在哪儿,我就说了啊。”
常容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闭了闭眼睛。
“松子,我问你,段小舞来找你,是主动问技术线的事,还是你自作主张告诉她的?”
松子知道常容这是真生气了,只能如实交代。
“是我……漏了一句,说替你感到可惜,她就接着追问了,我就告诉她了。”
常容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松子听常容语气缓和下来,才敢继续说。
“常容,你为她做的事,如果不让她知道,那你做这件事的意义在哪儿呢?你可别跟我说你想学国内老旧电视剧那套自我感动啊。”
“我当然想让她知道,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松子听不明白,常容已经挂了电话。
他想让段小舞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可是并不是想要得到段小舞的感激。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来自段小舞的感恩。
他已经越来越贪心,从想要留在她身边,贪心到后来,想要住到这个人心里去。
段小舞坐在车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车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她找到了GMT成员剽窃常容科研成果的证据,并且将其公之于众,这件事办的很漂亮。
可为什么自己看到常容,突然就不想冲上去立马和他报喜了呢?
常容给她技术线,撤销了起诉,他帮常容扳回一局,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心里的沉闷感并没有散去。
车子缓缓停在猎头公司的地下车库,段小舞带着安娜走进电梯。
“老板,今天这家猎头公司的经理见过之后,您在BJ就没有行程了。”
“嗯,订今晚的机票吧,回T市。”
安娜有些意外。
“您不去跟常先生见一面吗?”
段小舞瞥了她一眼。
“见什么?人有女神陪着,我去捣什么乱。”
安娜瘪了瘪嘴。
“您这话说得,带点酸气。”
段小舞偏过头。
“年终奖要不要了还,我哪里酸了?”
害怕被口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