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舞被突然开门的松子吓一跳,但表面上仍是一脸镇定。
“你找我?”
松子一只手靠在门框上,没什么好脸色,语气慵懒地问她。
“你知道我会来?”
段小舞有些意外。
“我当然知道,常容那小子说的话果然对,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总会有办法知道。”
这不,就自己摸着找着来了。
“随便坐吧。”松子把门口留给段小舞,自己则进了办公室,靠在转椅上喝着酒。
“你派人调查我了?”段小舞坐到房间中央的沙发上。
不然怎么会对她的行踪这么清楚。
松子摆摆手,没有反驳。
“小段总都能找人调查我,然后找到我这里来,我这只能算是礼尚往来。”
啧啧,暗中查人被识破,这人还是常容的朋友,以后得多尴尬。
段小舞笑了一下。
“我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要是你有恶意,我也不会放你上来了。”
松子放下酒杯,突然前倾着身子。
“小段总,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打听常容的事情吧。”
段小舞一拍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哈!”
“你在找他?”松子挑眉。
段小舞点头。
“为什么找他?”
“我有些事想要问他,但他……我现在联系不上。”
松子站起来,围着段小舞坐的沙发转了一圈,然后坐在沙发旁边的扶手上。
“我猜啊,你是有事求他,但又找不到人,所以来我这里问的吧。”
这种被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真不好,段小舞心里默默骂了他两句,这要换成野子,估计要被骗的裤子都不剩。
段小舞没有否认,只是看松子的脸色,这个人不太待见她。
“我今天来,确实是想请你帮忙,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都尽量去做。”
“呵。”松子冷笑一声。
“你要想知道常容在哪儿,也不是不行。”
他左右看了看,拿起了自己桌上的半瓶酒,往一个空杯子里倒了半杯,然后将两者一起递到段小舞面前。
“这是92年的鸣鹰,你把这半瓶酒喝完,我就告诉你。”
段小舞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平常酒会上没人敢这么灌他酒。
这么烈的酒,不说半瓶,就是那半杯后劲都够大的。
但她并没有拒绝,眼前的人是摆明了对她有意见,如果她再推脱,恐怕就问不出常容的下落了。
段小舞站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直接将瓶子里剩下的四分之一都喝完了。
放下瓶子的一瞬间,段小舞只觉得天花板都斜了。
“我……喝完了,你说吧。”她难受地打了个嗝。
松子其实是有些意外的,这人竟然没有拒绝。
“你就这么想见常容?”
段小舞点头。
“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何止是大忙,我都替他感到可惜。”
松子一想到这儿,又气不打一处来。
段小舞却云里雾里。
“可惜?”
松子看了看段小舞,又想起了常容的那句话。
她要是想知道,总能想到办法。
“你知道常容为了你,放弃了起诉GMT,还被GMT除名了吗?”
段小舞瞬间清醒起来。
“什么?为了我?”
常容被GMT除名她从之前的同学群里看到过,可为什么是因为她?
“常容在德国过得并不好。”
松子知道常容心里对这个小段总是十分在意的,不然也不会说着不去婚礼,后来又犯病让自己送礼服了。
虽然常容不说,但松子总觉得,常容在刚回国那几天,状态要好很多。
而这时间,恰好就对上了他和段小舞重逢的时间。
“他在德国过得不好?”
段小舞皱起眉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松子回到转椅上坐下来,沉声道。
“你应该也知道,德国科研界是很歧视亚裔的,当年常容在国外做技术线研发的时候,就处处受阻。”
“不过好在他克服万难研发出来了,不过没多久,就被实验室那伙人剽窃了。他一怒之下把那群人告上了法庭,不过官司打了很长时间,那边还是不松口。”
所以,常容回国之后,迟迟没有把技术线给段小舞,而当段小舞问他是不是X先生的时候,他又没有否认。
“那……他是怎么顺利把授权书给我的?这件事没个结果,那那条技术线也会被搁置,禁止投入使用的。”
“我刚才就说过,他撤诉了。”
段小舞一愣,那天Yuna跟她说过,德国那边关于技术线出了纠纷,是她自己没在意。
她曾不止一次跟常容说,那条技术线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那个挂名的结婚证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常容撤诉了,被德国研究所除名,就为了给她那条技术线……
原来常容,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