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郭的吐槽说完之后,他满脸写满了无奈二字,有种想要骂街但是又实在是没法张口的那种感觉。
洪二姐看到自己老伴儿如此纠结的样子,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自己最近这两年的转变。
想当年,自己还能做些针线活贴补家务的时候,自己的确是从来没想过什么所谓的省钱。
那时候自己白天工作,晚上差不多得忙活到五六点左右,等忙活完了之后,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带点吃的喝的回家,比如烤鸭、下酒凉菜之类的。
而自从没法做针线活之后,自己就整天在村口和那群“龙国人自己的地方性CIA”交换情报。
什么谁家的寡妇和谁家的老头儿搞事情啦、谁家的大学生大着肚子回来啦、谁家的小子搁外面欠了多少钱啦……
各种各样的谣传聊得是无比热闹,比春晚的语言类节目还有节目效果!
当然,最后几乎每次都是被证明她们完全是在吹牛逼!
她们聊得十件事儿里面,至少九件事都是毫无根据的睁着眼睛瞎放屁!
……
“大夫说的对,我可能真的是得找点事儿干干了!”洪二姐叹了口气,看着二郭,“趁着我现在腿脚啥的还算灵光,我真可以去找个保洁的扫大街的活儿!”
二郭赶忙摇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说:“不!咱家也不差你那点钱!”
洪二姐咬了咬嘴唇,突然灵光乍现整个人双眼放光地猛地一拍大腿,带着无比高昂地声调说:“我想到了!”
宋鸣和二郭不自觉地对看一眼,仿佛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畏惧”二字。
二郭有些颤抖地问:“你想干什么?”
洪二姐哈哈一笑,扬起了头无比自信说:“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做我最擅长的事情了!”
二郭咽了下唾沫,“你……打算干啥?”
洪二姐撸胳膊挽袖子说:“当保姆啊!”
二郭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有接话。
洪二姐继续补充说:“你看,咱家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不都是我养活的么?大孙子也是我养了个白白胖胖!
你这么多年和我在一起,咱家的吃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啥的,不都是我负责的么?
我这人啊,天生就是照顾人的命!
你不说最便宜的一个只负责做饭的钟点工包月也得一千六么?我一千五就能干,你去帮我问问哪里需要招工!”
话说完之后,二郭那脑袋摇晃地像是个拨浪鼓似的,眼瞅着就快把脑浆子都给摇晃匀咯!
“我的老天爷,你祸害我就算了,你还打算祸害别人?
我告诉你啊,你把我送到医院我是一份钱没让你赔,但是你去当什么钟点工,要是做饭的时候把人家雇主给送进医院了……
我就这么告诉你,咱他妈的把房子卖了都赔不起人家!
算我求你了,你就搁家消停一点可以不?”
二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是无比诚恳,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着实是让人看着揪心。
“奶奶,您可能在改变省钱这个毛病之前,真的挺不适合去做什么家政类的事情的!”宋鸣摇着头,很是认真地说着。
随后,宋鸣和二郭轮着劝了十几分钟之后,洪二姐总算是松口,决定不拿自己家的房子去赌那每个月一千五的收入。
“这样吧,我去找我的一个奶奶辈朋友,她经常和她的老姊妹一起打牌啥的,我可以帮你问问那边的牌摊缺不缺服务员收银员之类的。”宋鸣很是认真地说着。
……
最后,洪二姐和二郭这两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中医馆。
宋鸣没问他们俩要问诊费,毕竟这次也不算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诊断。
但是钢化玻璃门的钱,他是一毛钱都没让,让二郭这两口子全款赔付。
这场由这个嘴硬命硬脑袋硬的洪二姐引发的闹剧,至此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然而就在宋鸣准备去把卷帘门拉上,然后上床睡觉的时候,又有一男一女走向了中医馆的大门。
“这都快十一点半咯,你们一个个的不睡觉么大哥大姐们?!”宋鸣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感慨着。
……
这一男一女走进房间之后,宋鸣照例来了句“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客套话并讲解了看病需要直播以及收费费用。
那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岁的男人面露难色,对于直播这事儿很是抗拒的样子。
“如果不愿意露脸的话,你可以选择戴口罩,当然,我直播的手机角度只能拍到你的半张脸,你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宋鸣简单地解释着。
那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点头并接过了宋鸣递过来的口罩,然后二话不说又给自己身边的女人戴上了口罩。
……
随后的几分钟,男人大致讲述了一下来此的缘由。
这中年男人今年三十六岁名叫华章,听名字就很儒雅随和的那种。
工作是个高中语文老师,偶尔还写点散文和小诗之类的投个稿赚点外快。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今年三十一岁,叫桃桃,是个私企的普通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