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儿无心的童言童语,听得老汉脸上一阵尴尬,连忙唤来小娃儿的娘,将小娃儿赶紧带走。
呵呵!老汉无比难堪地搓着双手,妇道人家跟小孩子不懂事,少爷、小姐千万别跟他们生气。他既尴尬又无奈地说: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日子突然大变,他们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都怪老头子平时没解释清楚,才让他们误会。
神情复杂的夜雪天,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他长叹口气。
他能不理解吗?身为夜家子孙,夜东来的三弟,夜家的三少爷,都被自家人给拒于门外,甚至还面对恐吓,能不理解吗?
老汉一样无奈地长叹,彷佛一种名为绝望的气质,在老汉身上迅速滋生。老汉强打起精神,咧出不像笑的笑容,少爷、小姐还有这位爷,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房间虽不大,但我家媳妇很勤快,每日都会打扫一遍,很干净的。
对于老汉,夜月其实是不识得,顶多就是在离开夜家时,或许曾在送行的人群中见过。而夜家,于身体的原主人,又或是现在的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情感,毕竟,她常年病褟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不是亲娘,也不是亲爹,反而是照顾她日常起居的小兰。再来则是当年为她忧心,不愿她离家的大娘,或许,亲娘对她的关心,都还比不上大娘来得真诚。
身体原主人对自己亲娘的记忆,并不多,就算有也是淡淡地,最常出现的是亲娘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有道怜悯。过年过节,基于传统,且她身体状况好点时,便推着她去与亲人共度节庆。似乎母女间的关系,就只有这么多,彼此淡然以待。
对于身体原主人而言,这似乎再正常不过,她甚至没有怨言,以为这便是母女。然而,夜月却清楚,这并不正常,至于母女间的关系,为何会淡得连一般普通朋友都不如的地步,夜月完全无法从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中寻得一丝可能的蛛丝马迹,来厘清到底是为何。
夜月低头思考着身体原主人与娘亲的诡异关系,这时
大嫂,这怎么办?家里本来就快度不过去了,公公又带了三个人回家。
我也不晓得,你说该不该提醒一下公公?
该该吧!不然家中的粮食撑不过三天,若是他们吃不惯粗茶淡饭,说不定,一顿就全没了。
你说得是但谁去说?你吗?
大嫂,你是大嫂,长嫂如母是吧?所以怎么会是我去。
嘘!看过来了。
两名妇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全进了夜月三人的耳里。
夜月与跟夜家毫无关系的武师叔,倒不觉得有什么,人嘛!为自己生存忧心纯属正常。
可听进夜雪天耳中,却是让他感到又羞又愧。老汉一家子,原本是夜家少数的冠姓家仆,夜老爷待他们很不错,给了他们块小地居住,可夜家骤变,家主更替,从此被摘除夜姓并赶出了夜家,如今一家十多口人,只能靠几个大男人外出打工养家活口。
而他却缺思量,心慌意乱下却带着小妹、武师叔,随老汉住进了这里,增加了老汉一家子的负担,这如何不让夜雪天又羞又愧?
夜月看着夜雪天的脸色,轻易地便晓得他此时的五味杂陈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夜雪天臂膀,并笑着对夜雪天摇摇头。
夜雪天看了看夜月,再转头看了看武师叔。
小事,就住下。夜月笑着说。
夜雪天一颗惶然局促的心情才蓦地静下。
趁着夜雪天询问自己爹娘的下落,及夜家此时的情况,夜月笑眯眯地对着躲在黑暗小角落中几个小娃儿招了招手。
几个小娃儿警戒地瞪着站在小院中的夜月,不肯靠近,可夜月才几岁?二十不到,一张脸庞还因为修炼的关系,停在十六七岁的稚嫩模样,她就这么漾着大姊姊地笑容,很快地,几个小娃儿卸下了警戒心。
姊姊?
姊姊你也是坏人吗?小娃儿童言童语,好奇地问。
夜月笑眯眯地说:当然不是!将他们招来,可不是为了要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夜月连忙问道:你们爹爹呢?出去工作了?何时会回家?
待确定家中的大男人,何时会回家后,夜月让小娃儿们帮忙将家中的桌椅全数搬到小院中,就连夜雪天、武师叔及老汉使用的桌椅也不放过。
夜雪天他们三人,尾随着努力抬着桌子出来的小娃儿们之后,自屋中走了出来,一个个脸上挂着哭笑不得地神情。
月儿这是在做什么?在屋里坐得好好,被迫走出来的武师叔,指着院中几张桌子并成的长桌,茫然不解地问。
院中唯二的妇人则是面带紧张与好奇,眼里透着厌恶与担忧,躲在角落偷偷地瞧着。
妇人的举止,夜月早早便看在眼里,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低头摸了摸小娃儿的小脑袋瓜,夸赞他们几句,才抬头轻笑道:我看他们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所以想晚点弄些好吃的,让三哥他们好好聚上一聚。
两名妇人神情顿时乍变,一副果然如此,随后又转为惨然地苦笑。
夜雪天尴尬地瞥了老汉一眼,这不好吧?
武师叔猛地想起了什么,拍手大笑,好!好!怎么会不好!
被武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