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咱们少不得要给苍云瑄唱出空城计了。”
沈落溪朝着萧越泽勾了勾手,粉嫩的唇瓣泛着潋滟的光泽,像极了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专门迷惑人心智的妖精。
萧越泽的喉头上下一滚,心跳时发出的闷响重重地敲着他的耳膜。
而当他将耳朵凑近沈落溪的唇畔,女子说话间呼出的轻柔热气更如轻盈的羽毛一般,一下下挠着他的心尖。
“大致是如此了,趁卫临还未回来,你速速去准备。”
萧越泽从心猿意马中恢复了理智,与沈落溪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纵身跃出了窗外。
日色西沉,厨房氤氲着水气,卫临身处其中,一刻不错地盯着侍女为苍云瑄做着饭菜。
这时。
沈落溪抬脚越过门槛,扫视了眼周围,视线缓缓落在了那口正冒着热气的锅盖之上。
“那是做的什么,闻起来似乎很香,可是蜀地特有的紫泥香酥鸭。”
侍女闻言,当即笑着答道:
“姑娘的鼻子可真是灵敏,这正是奴婢家乡的特产,紫薯在被捣成泥后,不仅中和了鸭子自身的腥味,更是爽口得很呢。”
沈落溪莞尔,眼眸被笑意浸润得越发透亮:“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偷师一回了。”
说着,沈落溪就要走近灶台。
在仅有一步之遥时,卫临眼疾手快地挡在了她身前。
“沈姑娘,主子特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所用的饭菜,还请您莫要为难属下。”
沈落溪的眉尾盎然地一挑,却是不肯退步,身体微微前倾,离得卫临更近。
“你直接说苍云瑄担心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毒,所以才这么防着我,又何须这般开脱呢。”
卫临哂然,只将头埋得更低。
沈落溪垂眸看了眼卫临的头顶,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话末的问话自然是对着侍女问的。
“奴婢名唤书艺,姑娘若真喜欢这道紫泥香酥鸭,待会儿奴婢抄了方子给您送过去。”
书艺说话时咬字清晰,虽一口一个奴婢,态度却始终不卑不亢。
“也好。”
夕阳融融,沈落溪背光而站,似乎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卫临,你可瞧好了,我这就走了,若你家公子吃坏了肚子,届时可别赖到我头上。”
卫临忙道“不敢”,直至女子那抹青色的衣角从他的视线范围中渐渐远去,他才敢抬起头。
而在他背后,书艺在掀起锅盖加佐料时,不露痕迹地将一把药粉混入了其中。
“书艺,饭菜做好了么?”
卫临回过神,目光凌厉地盯向书艺。
“好了好了,有劳卫公子端去给那位苍主子品尝。”在卫临的注视下,书艺将盛好的香酥鸭盖好了汤盅,递至托盘之上。
待男人阔步从厨房中离开,书艺快步向着梅林所在的方位而去。
“属下书艺拜见少主。”
沈落溪伸手,虚虚扶了一把跪在她脚下的书艺,“你余下的三位姐妹都各自去了哪儿?怎的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驼山中。”
慈念秋曾收养过四位孤女,分别以琴、棋、书、画命名。
四人各有所长,更是慈念秋的心腹干将。
提及往事,书艺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感伤,低声答道:
“当年少主在将军府中被万箭穿心而死,夫人也被云国的狗皇帝追杀,在四处躲藏中,书琴、书棋与书画皆为保护夫人而死。”
沈落溪若有所思地婆娑着下颌,转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如今的样貌已经不是昔日的云国将军,你怎么会如此笃定,我就是你的少主。”
就连萧越泽在景国初见到她的时候,都曾数次不敢轻易确定。
她虽与书艺有过数面之缘,但那也是她顶着从前那张脸的时候。
书艺闻言,眉宇中不免划过几分犹豫,似乎在纠结该不该将当年的内情告知。
沈落溪瞧出她的心思,以半是试探,半是肯定的语调启唇道:
“我想,我之所以能够死而复生,想来是我娘从中想了不少的法子,而你刚好知情,对么?”
书艺艰难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藏了三年的秘密道出。
“在您头七的那夜,夫人屏退了所有人独自留在灵堂中,奴婢担心会有刺客突然找上门来,所以暗暗留了下来,因为离得远,奴婢只听到了夫人说七星连珠,还有什么时空穿越的话。”
七星连珠?!
沈落溪的眸光猛然一震,发出剧烈的颤动。
传言七星连珠十年一遇,而在那日子时,所有的时空都会发生变换扭曲,若是机缘得当,更可穿梭各个时空。
原来,慈念秋也是穿越者!
这就可以解释通为何沈落溪的脑子里会有那些来自现代的法医解剖记忆,又为何她会突然觉醒医药空间。
但因着担心她会精神失常,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慈念秋就会消除一段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记忆,从而留下那些有助于她的东西。
良久之后,沈落溪堪堪从巨大的冲击当中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