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苍云瑄,景国的人为什么要帮那女子说话?
他上下打量着沈落溪,只见沈落溪一身素色,脸上粉黛未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可苍云瑄和皇上都向着沈落溪,实在让他奇怪。
使臣不满地看着沈落溪,开口便嘲讽道:“让一个女子留在这里听我们商议国事,实在奇怪,更何况女子大多优柔寡断,除了碍事也没别的用了。”
“皇上还是听我一言吧,省得浪费时间。”
说罢,他还轻蔑地瞥了沈落溪一眼。
“哎哟!什么东西打我脸上了!”
使臣捡起地上的碎银,然后瞪着眼睛看向众人,企图找到那个用碎银打他的人,可众人都神色平平,只是眉眼间还多了几分莫名其妙。
皇上关切道:“使臣没事啊?若是伤着了可以让溪太医看看。”
使臣刚要张嘴回答,另一枚碎银便飞进了他的嘴里,险些让他噎住。
他趴在地上狼狈地将嘴里的碎银吐出来,随即破口大骂道:“是谁!马上给我站出来!”
“还是说云国早有预谋,打算让我有来无回?”
沈落溪不动声色地看了萧越泽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使臣,“使臣大人这么说,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上听说使臣大人已经住进驿站,立刻吩咐宫人扫榻欢迎,可见对使臣大人的重视。”
使臣斥骂道:“胡说八道!你……”
不等使臣说完,沈落溪便打断了他。
“使臣大人,眼下正事要紧,我们皇上一定会追查此事,给大人你一个说法的。”
沈落溪三言两语便压下了使臣的火气,但他看着沈落溪愈发的不顺眼了。
“皇上还未开口,反而是你这个小女子做起了主,当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使臣嘲讽道:“看到了皇上管教不了身边的宫人啊!”
沈落溪神色如常,“我向来是把皇上放在心里,只是放在眼里,未免太过于浅显。”
“使臣大人,你这个臣子也不够尽责啊。”
使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白白吃了哑巴亏。
苍云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情都变得柔和许多。
终于又看到了沈落溪牙尖嘴利的模样,他竟觉得恍如隔世。
过去的他只觉得沈落溪是累赘,恨不得将沈落溪远远甩在身后,如今他和沈落溪再次重逢,心中更多的是欢喜。
所以在回景国之前,他一定要说动沈落溪和他回去。
他正静静看着,萧越泽的身体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苍云瑄眉头微蹙,冰冷的视线犹如刀子般想要把他撕碎。
他攥紧拳头,除了让沈落溪答应自己,萧越泽的存在也是一个麻烦。
“使臣大人。”沈落溪的声音响起,“你可以把太子殿下和将军带走,但若是上元国的补偿达不到我们的预期,太子殿下和将军继续在云国作客也未尝不可。”
“反正,云国还不缺这两张嘴吃饭。”
使臣看了江明朗和祁远骞一眼,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了几句,随即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名册递了过去。
“这是上元国带来的补偿,请皇上过目。”
沈落溪和皇上对视一眼,皇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后,她便伸手接过了名册。
“我先替皇上过目吧,万一图穷匕见可就不好了。”沈落溪笑笑。
使臣沉着脸,用力挤出一句,“姑娘说笑了……”
沈落溪笑而不语,打开名册一目十行地看完后便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她淡淡看向使臣,“上元国也不是小国,想不到送的东西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这些东西可买不了死去的百姓和将士们的命。”
“还是说上元国觉得云国的人都命如草芥?要不然便是使臣大人拿错了名册。”
使臣脸色难看,“上元国已经足够有诚意了,难道云国是想狮子大开口吗?”
沈落溪冷冷开口,“名册上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过百金,原来上元国的国库连百金如此费力,不如归顺了云国,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
“你!”
使臣想要反驳,可沈落溪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使臣大人想必是累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来人,送使臣大人回驿站。”
几个太监立即上前围住了使臣,半拉半拽地把他弄出了九华殿。
目睹了一切的祁远骞气得涨红了脸,对着沈落溪大骂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把我们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本将军告诉你,明朗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云国这么做便是和上元国宣战,云国别想再有好果子吃了!”
沈落溪平静地看着他,“是吗?既然是最宠爱的皇子,为何还有带些破铜烂铁过来换你们的自由?”
“太子殿下,看来此一时彼一时啊。”
她的话每一句都在助诛心,即便是最沉得住气的江明朗,脸上的平静也装不下去了。
可他无法反驳,因为他很了解父皇是什么人,父皇这是在告诉他,他的价值也只有这么一点。
祁远骞不知道江明朗此时的想法,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