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厉声呵斥着,宫女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绝望地看着她。
“如此歹毒的人,留着也是祸害,拖出去处置了吧。”皇后淡淡道。
“是。”
御前侍卫即刻便把人拖了下去,宫女连替自己喊一句冤都做不到。
沈落溪看着宫女认命似的被带走,默默垂下了眼。
在这个宫里,哪个宫人不是命如草芥?
皇后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宫女立即上前把沈落溪扶起来。
“今日差点让你受委屈了。”皇后温声道:“幸好本宫没有冤枉无辜之人。”
沈落溪笑了笑,却不达眼底,“皇后娘娘公正,自然不会让我受冤。”
“这样大好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扫兴,现在温妃可能还没醒过,你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都好了,你和瑄王快去看看吧。”皇后笑道。
沈落溪应下,跟着苍云瑄一起走向了偏殿。
两人并肩而行,沈落溪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个宫女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王爷可以救下她吗?”
“已经来不及了,尸体现在怕是已经运到乱葬岗了。”苍云瑄说道。
沈落溪在心中轻叹一声,也是可怜。
走进偏殿后,沈落溪和苍云瑄把大殿上的事告诉了皇上,皇上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宫中的人心竟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朕得找个时间整顿整顿了。”
“眼下温妃更要紧,你来看看温妃为何还不醒。”
沈落溪上前给温妃诊脉,眉头微蹙,虽然温妃是不小心喝了掺有红花的安胎药,但她一直替温妃仔细调理着,即便出了这样的事,温妃也不该一直昏迷着。
可现在温妃平稳有力的脉象却突然变了,连她腹中的龙种都变得虚弱了起来。
她立即拿出银针往温妃手上刺去,温妃便像从梦魇中惊醒一样猛地睁开了眼。
温妃还没回过神,迷茫地看着围在床头的沈落溪等人,“我这是怎么了?”
沈落溪温声道:“温妃娘娘喝的安胎药出了些问题,娘娘便不小心晕了过去。”
“那……”温妃紧张地看着她。
“温妃娘娘放心,您和腹中的龙种一切安好。”沈落溪安抚她,“只是温妃娘娘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温妃娘娘这几日要好好休养,不可多思忧虑。”
“我记住了。”
她看向皇上,瞬间红了眼眶,“臣妾差点没有保住皇嗣,请皇上责备……”
皇上见温妃梨花带雨地看着自己,满心都是怜惜。
“先祖庇佑着你和腹中龙种,你们不会有事的。”
他轻搂着温妃,沈落溪和苍云瑄见状识趣地走出了宫殿。
出了这样的事,宫宴自然没办法继续了。
两人走出宫门,上了马车沈落溪才开口道:“王爷,皇后这一次来势汹汹,今日偶然脱险实属侥幸,我怕日后皇后为了除掉我,手段只会越来越激进。”
苍云瑄不置可否。
皇后这样做,显然是着急了。
“明日起我会派些人去保护你。”苍云瑄说道。
沈落溪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有越泽便够了,人多了反而累赘。”
苍云瑄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长袍下的手紧握成拳,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就这么信他?”
沈落溪点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爷应该很清楚,无需我赘述。”
苍云瑄看着她眉眼间对萧越泽的信任,声音便冷了下来。
“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吗?”他冷冷道:“自从怜王开始拉拢你后,他便突然出现了,并时时出现在你身边。”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
沈落溪笑而不语,她的确怀疑过,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越泽和司徒岩是熟识,但司徒岩除了瑄王府,便没有再和皇室的其他人接触,倘若萧越泽和怜王有往来,司徒岩不会和他走得太近,甚至还告诉了他望云楼的事。
光是这一点她便能笃定萧越泽对她的绝对忠诚。
苍云瑄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锋利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苍云瑄冷声道:“现在是你说不需要本王的人手的,往后若是出了事,你可不怪本王是没有提醒你。”
沈落溪笑笑,“王爷放心,若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她话音落下,马车便陷入了沉默。
等马车停下,苍云瑄先沈落溪下了马车,大步走进了王府。
王府的侍卫一脸疑惑,前几日苍云瑄和沈落溪还其乐融融的,今日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啊?
沈落溪不以为意,刚踏入王府便看到萧越泽走了过来。
萧越泽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毫发无伤,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些。
沈落溪好笑地看着他,“我没事,你不必这么紧张。”
今天是小家宴,她便没带萧越泽和雪玉进宫,她还记得告诉萧越泽这件事时,萧越泽的脸上便多了几分幽怨。
但即便是这样,萧越泽还是一直在等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