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落溪回过神,耳边便听到了“扑通”一声,转头便看到沈挥墨脸色难看地跪了下来。
沈相严肃地看着他,“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那些人厮混,可你从未把我的话记在心上。”
“这一次若不是落溪,我怕是要死在牢里!”
沈挥墨急忙解释,“父亲,我真不知道吴公子他们是这样的人!若我早知道,必定离他们远远的!”
沈相蹙起眉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倘若你没有和他们主动接触,他们又怎么找到机会算计你?”
沈挥墨一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沈相回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可这么多日了,沈相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虽松了口气,却也明白沈相迟早是要提起的,可他没想到沈相会在沈落溪面前斥责他!
屈辱和不甘涌入他的心头,让他根本没注意到沈相眉眼间的失望。
“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家门半步。”沈相沉声道:“你若不满就搬出去自立门户,我也不会再管你!”
沈挥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父亲,您不要儿子了吗?”
“你毫无悔改之意,言语间颇为不满,怕是还有下一次。”沈相严肃地看着他,“与其等你连累全家,不如我将你赶出家门,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沈挥墨跌坐在地上,回过神后急忙去抓沈夫人的衣摆,“母亲,您快帮我说句话啊!”
沈夫人轻叹,转过头不去看他,态度表达得很明确。
沈挥墨转向沈留白,想要开口求助,可看到他冷峻的脸色,他便明白沈留白也不会帮他。
他绝望地看着沈相他们,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沈落溪的身上。
“是不是和你父亲说了什么!否则父亲怎么会这样对我!”沈挥墨对她怒吼道。
沈落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让沈挥墨有些害怕,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这个妹妹有什么地方变了。
“这件事是你的错,和落溪有什么关系?”沈相蹙眉,“现在回到你的院子闭门思过!”
沈挥墨不能接受地大喊道:“我只是被人算计了,何错之有!”
“明明是她得罪了人,害父亲被盯上!她虽救了父亲,却是无功无过!这都是她该做的!”
他面红耳赤地指着沈落溪,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冲过去。
“啊!”
萧越泽脚尖抬起踢在了他的小腿上,沈挥墨疼得哀叫了一声。
沈落溪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做得太过,随即转头看向了沈相身后的小厮,“还不快让把二哥带走?”
小厮急忙点点头,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沈挥墨便离开了。
院子安静了下来,沈相便浮现出一抹疲惫。
沈留白起身走到沈夫人面前,“母亲,落溪难得回来,想来父亲有许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打扰他们了。”
沈夫人不置可否,起身跟着他离开。
沈落溪目送他们离开,从重新将视线落在沈相身上,“父亲若是累了,也不必急于一时,日后再说也是一样的。”
沈相目光闪了闪,忍不住感慨道:“落溪,如今的你真的成长了。”
“先前我以为只要和你保持距离,旁人便不会算计我,可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明白了,无论如何避险,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落溪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你有能力处理大小事宜,我很欣慰,但我今日把你叫来,不止是为了说这些,而是要和你说一说朝堂上的事。”沈相说道。
沈落溪眼睛微眯,抬手让萧越泽和雪玉后退一步。
沈相认真地看着她,“如今两权分立,虽然现在是瑄王殿下更占上风,怜王殿下是嫡子,皇后娘娘插手朝堂,扭转局面是轻而易举的事。”
“尤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皆是都察院的人,弹劾瑄王殿下也只是张张嘴的事,皇上或许一日两日还能不疑心瑄王殿下,可十日、百日呢?”
沈落溪沉下脸,苍云瑄本就树敌颇多,无论哪方面都能被人挑出错处来。
现在怜王的禁足结束了,皇后为了重新拉拢人心,必定是不予余力地抹黑苍云瑄。
她抿了抿嘴,迄今为止的努力,可不能就这样白费了。
“那父亲觉得,王爷应当如何从内分散都察院的人心呢?”沈落溪沉声问。
沈相赞许地看着她,“孔大人是最好的人选。”
沈落溪了然,“我明白该怎么做了,父亲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您。”
说罢,她便起身行礼离开。
沈相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若是个男孩,定不会比留白差……”
回到王府,沈落溪直奔苍云瑄书房,可还没走进院子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沈落溪冷冷看向他们,“我有要事与王爷说。”
“王爷正在和几位大人商议要事,怕是要好一会才能完。”侍卫回答,“王妃先回去等着,等王爷处理完事情后,我们会和王爷禀报的。”
沈落溪眼睛微眯,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笑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