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苍云瑄沉吟了片刻,再抬眼看向沈落溪时,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意。
“你的反应倒是快。”
沈落溪勾起嘴角,“王爷觉得如何?”
苍云瑄点点头,“明日跟本王进宫。”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沈落溪换下带血的衣服,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没有上药处理。
只有这样的伤口才能将怜王拉下。
翌日,沈落溪早早便起来了。
她特地换了件素色的衣服便走出了房间,苍云瑄已经在外头等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现在距离早朝还有些时辰,太监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御书房。
皇上看到两人走进来,脸上满是慈爱,少了几分威严。
“你们这么早进宫来见朕,可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朕做主了?”
沈落溪跪下行礼,扯到伤口时有意显露了出来。
皇上正奇怪,随即便看到她的肩膀渐渐变红。
“瑄王妃,你的肩膀怎么受伤了?”他沉声问道。
沈落溪作出一副痛苦的神情,“禀皇上,昨夜怜王府着人传话,说怜王妃病了,让妾身去瞧瞧。”
“可妾身到了怜王府却只见到怜王殿下一人,妾身还来不及说话,怜王殿下便威胁妾身,让妾身不许再帮各位大人看病,妾身不愿意,怜王殿下便让手下刺伤了妾身。”
皇上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衣服被血染成一片。
“来人,带瑄王妃下去上药,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宫女立刻上前将沈落溪扶进偏殿,片刻后便急匆匆走出来在皇上身边低语了几句。
皇上脸色微变,抬手让宫女退下,他看向苍云瑄说道:“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于朕听。”
苍云瑄点头应下,把他和沈落溪商量好的话告诉了皇上。
“只要有人需要,王妃无有不应。”他低沉道:“可二哥竟如此霸道,竟还伤了王妃,若不是臣及时赶到,王妃便要被二哥的暗卫杀了。”
“臣知道二哥向来不喜臣,但即便有万般针对,二哥也不该祸及他人。”
说罢,他便将身子压得更低了。
御书房一片寂静,许久,皇上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此事,朕绝不轻纵,你带瑄王妃回去休息吧。”
“多谢皇上。”
沈落溪换了身干净衣服重新来到皇上面前,皇上嘱咐了她几句,便让她和苍云瑄离开了。
走出宫门上了马车,沈落溪才开口问,“皇上什么反应?”
“微愠。”苍云瑄回答,“但这样已经够了,皇上最不喜手足相残,不会跟之前一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沈落溪不置可否。
她从空间拿出一枚药丸咽下,肩膀上的痛才彻底消失。
“在这段时间,王爷可要抓紧时间啊。”沈落溪意味深长道。
苍云瑄点点头。
此时,怜王被急匆匆传召入了宫。
不等他行礼,皇上劈头盖脸便斥道:“你怎么能对你的手足下手!朕何时教你手足相残了!”
怜王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父皇,您在说什么?儿臣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皇上冷冷地看着他,“昨夜瑄王妃可有去怜王府?”
怜王闻言顿时便明白了,他眼珠子一转,“有,她给王妃看完病后,儿臣便把她送回了瑄王府。”
“所以在你将她送回去的路上,你便让你的暗卫去刺杀她?”皇上怒声道:“即便她有让你不顺心了,你也不该痛下杀手!”
“如今你连你弟弟的王妃都能下此狠手,来日对手足更是如此!”
怜王急忙解释,“父皇,儿臣不是这样的人,儿臣为人如何,父皇不是最清楚的吗?”
“以前朕觉得是清楚的,可现在却不确定了。”
怜王对上皇上那双冰冷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父皇,这都是对儿臣的污蔑!儿臣没理由这样做啊!”
“你让瑄王妃不要替其他大臣看病,不就是因为你担心瑄王借此夺了你的民心吗?”皇上直言道:“这些日子里,朝堂的暗流涌动,朕都看在眼里。”
“你是如何针对瑄王的,朕更是一清二楚!先前朕不理会,只是因为觉得你们只是小打小闹,现在,朕不会再视而不见了。”
怜王张了张嘴,“父皇,儿臣真的没有……”
皇上示意将宫女把沈落溪带血的衣裙拿给他看,“瑄王妃的身上可不止这一处伤,你养的暗卫可真是凶残至极啊!”
“朕不想再听你解释,回你的怜王府闭门思过半个月!”
这时,皇后从外面一路小跑了进来。
“请皇上饶了怜儿!”
皇后跪在皇上面前求情,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可皇上看到她,却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若不是你一味放纵,他也不会成一个残害手足的人!”
“朕不想见你!”
他拂袖而去,皇后哀戚地叫了几句也没让皇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