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赌坊那边,必然不会是自己动了心思,恐怕……这也是郑家的意思。”
“杨公子”去的赌坊,就是郑家背后支持的。
赌坊老板不过就是郑家主子手底下的一个管事,在同样的豪族大户人眼里,那就是一个可以打杀的奴婢。
跟锦衣卫搭上关系这固然不是一般人能办成的事,但若无郑家当家人的同意,再给那赌坊老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干!
所以,这青年说得对,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是郑家人动了心思。
“郑家……郑家……呵!郑家!继续回去盯着,看他们赌坊要搞什么!”回过神后,豪宅主人瞥了青年一眼,淡淡说道:“再拨给你一千两银子,你用多少是你的事,你能留下多少,也是你的本事,这些我都不管,但交给你的差事,你必须要办好了!否则,这几次的银子你怎么拿了,就要怎么吐出来。”
青年忙点头哈腰道:“老爷放心,小的一定盯紧了那边!”
“行了,出去吧。”挥挥手,豪宅主人让其退下。
等到这个耳朵灵敏的青年走远了,屏风后面又转出一人来,是与豪宅主人年纪差不多的四旬男子。
“亲家,你怎么看?”豪宅主人问出来的人。
这人就回道:“再等等,我也不好分辨,这郑家是何时与锦衣卫搭上了关系,若真是之前就搭上了关系,他们居然还敢在赌坊设赌,利用皇长孙跟疫病来赚银子?这是何等的大胆!锦衣卫知道了,能轻饶了他们?”
豪宅主人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就道:“那就再等等,说不定只是误会。”gōΠb.ōγg
这一等,就等来了转过天的一个消息。
“你是说,郑家的赌坊竟然设立了一个赌局,让人押宝,这场疫病何时能在应天府附近彻底被扑灭?他们这是疯了?这要怎么赌?”
听到青年传回的消息,豪宅主人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不是他看不起郑家人,郑家的确是当地的豪族,经营赌坊也的确是有一套,但这样的赌局,就算是能引来不少人来投注,但这投注要怎么算?
精确到几日之内才算是赢?
还是说,必有一方是赢了的,只需要比其他那些下注的人距离真相更近就可以?
那岂不是谁都可以胡乱押宝?
作为庄家,该怎么调整这个,怎么从中赚取银子?
到头来,别因着这件事,将赌坊这些年经营的利润都给洒出去吧!
他皱眉想了想,决定亲自去看看。
因着到底是另一个家族的掌权人,总不好就这么直接进赌坊,所以他是让人将一辆马车赶到了赌坊所在这条街的对面停下。
也无需亲自进去了,就看到这间赌坊大门口不知何时盖起来的棚子,以及棚子下热火朝天的动静,就能让这位当地地头蛇之一,露出困惑神情。
这是在干什么呢?在他的心里,这几个大字正在滚动播放。
“过去看看。”他打发仆从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仆从就回来了,对他回禀道:“老爷,那边都是在下注的,听说一共设了五个赌注,一个赌注是七日内就结束疫情。一个赌注是一个月结束疫情。一个赌注是一百日结束疫情。一个赌注是六个月结束疫情。还有一个赌注是一年以上结束疫情。”
“七日内结束疫情?”听到第一个赌注的内容,这位地头蛇之一就忍不住嗤笑出声。
“看来,这就是谁都可以去除掉的选项了。我猜,是一个月结束疫情跟一百日结束疫情的赌注,下得人最多。”
仆从立刻恭维道:“老爷果然是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可不就是这样!过去吓住的人,基本都选择了这两个赌注,这两批人,甚至还争执了起来,都说自己必然会赢,还问赌坊的人,若是一个半月左右结束了疫情,是算哪一方赢。”
百日,也就是三个月多一点,一个月与三个月多一点的中间值,可不就是一个半月左右嘛,无非是多几天少几天的事。
但在大事件上,往往也没办法精确到一日还是两日,都是大概算一个日期。
那么,这个“大概”,到底是偏向了前者还是后者,就不好说了。
也难怪他等着仆从回来的时候,那边闹哄哄的,竟是有一群人争吵了起来。
原来是在争吵这件事?
这个地头蛇之一,听了仆从的回话,忍不住有点泛酸。
虽然他觉得郑家老小子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因为最后疫情结束,估计就是在这两个时间段之间,凡是有点门路的人,都听到了一些消息。
短时间内不可能,但一个多月,两个多月,总该平息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甚至都没什么悬念了。
这样一个已经基本可以算是看到结果的事情,还值得在此刻再开一个赌局?
这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