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龙,二叔,哪个再要打岔起哄,不装鱼耽误了买卖,我就扣工分了啊。”
陈曼羞的脸红到了脖子,指着望龙气呼呼道。
“嘿嘿,反正乡亲们都瞧见了,以后春就是咱老陈家的人了。”陈望龙嬉皮笑脸的喊道。
“你个蛮子算盘贼儿精,搬了座金山银山进屋头呢。”
“先好,你们老陈家可不许猫着春,得大伙儿一块使,要不乡亲们可不能干啊!”
“哈哈,就藏着猫着你们能咋地,有本事各家生个曼丫头去!”
二叔跟着大伙儿一边扯着嗓子贫着,一边麻利儿装起了鱼。
“曼丫头,这么好的日子,你跟春唱一个,给大伙儿乐呵乐呵呗。”陈先德心情大好,冲陈曼喊道。
“好!”
“叔公,不是吹啊,咱可是桃花淀歌神,上能为民抓贼,下能惊动地!”
“大伙儿想听啥,点起来!”
陈曼还没表态呢,秦春站在船头举着手攒起了尖。
“刘海砍樵!”
“刘海砍樵!”
清一色的呼声中,陈曼汗颜道:“都几点了,你们不要工分了吗?”
“哎,甭!”
“咱家曼丫头唱歌可是一绝,这都多久没开过嗓了!”
“咱呀,哪怕不要工分,今儿也得过过耳瘾。”
二叔嘬了口老旱烟,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唱起了反调。
“没错,要听,要听!”大伙儿跟着起哄。
“唱啥,耽误了活,明儿又得赶了,你们别被春带了节奏啊。”陈曼难为情的锤了锤罪魁祸首。
“陈支,这就是你不对了。”
“现在提倡精神文明建设,咱不能光挣钱,这文娱生活也得抓紧,大伙儿是不是啊?”
秦春叉着腰,派头十足的起哄道。
“没错,曼丫头,裕禄在时,逢年过节都给大伙儿办戏台,跟大伙儿唱戏唱歌的。”
“你可不能开倒车哦!”
陈先德举着烟枪,跟着附和喊道。
“好姐姐,来吧!”秦春往后退了一步,很绅士的笑请道。
“你尽会出幺蛾子,讨厌死了。”
陈曼轻轻咬了咬牙,低声埋怨了一句。
“陈支答应了!”
“叔公,打个响儿起调!”
秦春见她默许了,大喜喊道。
“得嘞!”
“刘海砍樵!”
农村人个个都是人才,叔公脑袋瓜子一摇一晃,学着二胡声哼起了前调。
“姐!”
秦春期许的看着陈曼。
“我这里将春弟好有一比啊!”
陈曼作为一村之首,自然不是怯场、气之人。
在陈先德好听的调子中,她手捏着兰花指,唱歌之余妙眼横飞的看向春。
“曼姐!”春清亮的接了一嘴。
“哎!”陈曼一唱一和。
“我的妻。”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喽哦。”
秦春抬手护着她,声情并茂的唱着,眼中尽是甜蜜的星星。
陈曼对视着他火辣辣的双眸,心里甜丝丝的唱道:“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那我就比不上了哦。”春返身抬手,摇头一笑。
“你比他还要多了哦!”
陈曼唱和同时,温柔的拉住春的手。
“曼姐,你是我的妻了哦。”握着她温软的玉手,春深情唱到。
“春弟,你是我的夫了哦!”
陈曼不敢看他的眸子,低头羞怯唱道。
“曼姐,你随着我来走罗哦!”
“春弟,你带路往前行嘞哦!”
“走了哦。”
“行了哦!”
……
两人拉着手深情相视,瞬间情感拉满,在船上晃悠着应和。
那生动、俏趣的表演与清亮歌喉,立即引的岸上乡亲们一阵跟唱叫好。
“哈哈,好一首桃花淀《春砍樵》!”
“比去年春香她奶奶过大寿从县城请来的文工团,唱的还要好听呢。”
“春哥、老姐,我可以发抖音上么?”
乡亲们纷纷叫好,陈望龙拱着手,破锣嗓子尤为突出。
“可以的,回头赚到钱了,别忘了分我和陈支一份就行了。”秦春喊道。
“再来一首,来一首。”
大伙儿又开始起哄了。
“不唱了,乐呵乐呵得了,再唱蔡老板该急了!”
秦春过足了歌瘾,可不敢再找事,要不陈曼该嫌他烦了。
蔡大强正鼓掌叫好呢,刚要喊不急再来一首。
一看旁边曹安平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这口乐呵气也就咽进了肚子,赶紧改了口风招手道:
“是啊,乡亲们,店子还等着鱼呢,麻利儿吧。”
乡亲们也是晓事的人,大伙儿麻利儿收起了鱼。
“撒开,还牵着干嘛?”
陈曼甩了甩依旧被春把紧紧的手。
“舍不得我的妻哦。”秦春俏皮笑道。
“再赖,以后可不依你了啊。”陈曼瞪着他道。
“人总要有梦想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