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龙手一招,吆喝着往楼下走去。
砰!
到了包间,张威龙一脚放开包厢门,领着黑压压的马仔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龙哥!”
“威龙哥!”
四周的人纷纷向这位身高接近一米九,出了名的凶汉敬畏问好。
张威龙是西门岳爷手下头号战将,这一身名头那是实打实靠拳头打出来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舅舅,你可要给我出气啊,呜呜!”
一见到张威龙,张帆委屈的大叫了起来。
“放心,没有人敢在我张威龙的场子撒野!”
看到几近毁容的外甥,张威龙的心在滴血。
“舅舅,一定要狠狠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以后谁都敢骑到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张帆恨然的徒了一边。
“哎,这人可真没眼力架,连龙哥的外甥都敢打,今怕是要死定了。”
“上回也有个外地老板在这闹事,被龙哥打断了腿,跪在地上求饶,连放了三的鞭炮道歉,这才活着离开的。”
“这俩人打了他外甥,还不得活埋了啊。”
边上看热闹的,有知道张威龙名头的,纷纷耳语了起来。
“是谁打了我外甥,自己站出来。”
张威龙声若寒冰的喝问道。
作为金龙娱乐城的“王”,他随意的睥睨了一眼,然后低头咬了根香烟,摸出火机就要点上。
咔擦!
火苗腾起。
乱糟糟的人群分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黑发下阴森森的眸子夹杂着戏谑的笑意看了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老子打的,有问题吗?”
“华……华哥?”
张威龙目中不可一世的精光瞬间溃散,变成了惶恐与诧异,咬在嘴角的烟却是怎么也不敢点了。
“华哥!”
“哪个华哥?”
“废话,能让张威龙叫华哥的,咱东安县除了那位新晋的‘人王’任华,还能有哪个?”
边上众人顿时躁动了起来,有胆子的连热闹也不敢看了,拔腿就走,生怕被搅了进去。
任华,绰号“人王”,以狠辣着称,关于他的凶名煞事,三三夜也不完。
短短两年内,任华凭借着铁血般的手腕,在东安地下掀起了腥风血雨,强行洗牌与四门大佬平起平坐。
这人向来以利为尊,翻起脸来谁的面子也不给,就连岳爷、焦麻子也得敬他几分。
“是他!”
张帆脸上血色褪尽,有种浓浓的绝望福
被按在茶几上的李虎和王福田更是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一时手贱惹上了这尊凶神恶煞。
“华哥,辈们不懂事,冲撞了您。今晚的酒水我请了,还请华哥给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张威龙示意手下往后退,亲自上前赔笑好话。
“面子,你一个看场子,狗一样的东西有面子吗?”
任华盯着酒杯殷红的酒水,都懒的看他。
“华哥,大家都在一条道上混的,凡事留……”
张威龙还想找些场面话,任华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子,冷森森的指着门口:“留尼玛,要么打,要么滚!”
啪!
这一巴掌清脆悦耳,打的张帆一伙人心都凉了。
这可是在张威龙的主场啊,任华也太狂太嚣张了吧。
“舅舅!”
张帆咬着牙花子,看向了舅舅。
张威龙满脸青筋暴起,作为西门的二号人物被当众打脸,无疑是奇耻大辱。
然而,任华不是他能得罪的。
东门驼子、北门的李桥生,多少响当当的人物在一夜之间不是被废,就是浮尸东江。
唰唰!
沉重的皮鞋声骤起!
任华手下的保镖同时拔出伸缩甩棍,往前踏出一步,如同七匹猛虎逼了过来,那种嗜血、恐怖的气场压的张威龙有些喘不过气来。
更让他脊椎骨发凉的是,任华身边那个戴黑墨镜、嚼口香糖的刀疤脸青年。
直觉告诉他,只要敢动一下,对方就会要了他的命。
“华哥,您的对,我怎么敢得罪您呢。”张威龙浑身气劲一松,主动认四道。
然后他揪着满脸是血的张帆拎到了任华跟前,大喝道:“帆子,跪下给华哥磕头谢罪。”
“舅!”张帆不甘的大剑
“跪下!”张威龙怒吼道。
张帆绝望的看向舅舅,那双往日不可一世的双目只有无尽的愧疚与屈辱。
他瞬间明白,舅舅保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帆不再犹豫,噗通一声跪在霖上,颜面尽失的给任华磕起了响头:“华哥,我瞎了眼,求你饶了我吧。”
“去,给黄爷磕几个!”任华摆了摆手。
“黄爷,我错了,您大人不记人过,放过我吧。”
张帆跪爬到黄大富跟前,像条哈巴狗一样磕起了头,哪里还有此前的派头。
“行了,这位张兄弟得对,都是道上混的,凡事别做那么绝吧。”
“我看老弟也挺有诚意的,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