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妈妈来看你,无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干了什么有意义的事,你都用不着一五一十的告诉爷爷奶奶,或者向学校的老师同学讲述,记住了吗?”开车回家的途中,心有余悸的方文山小心谨慎的教导儿子。
“为什么?老师不是常说,愉快的事要记得和大家分享吗?”
“不是这样的,儿子,有些事属于我们的家庭隐私,不适合向外人透露。如果你不小心讲了,就会招来别人的误会或猜疑,甚至嘲笑或嫉妒,那样反倒不好了。”
“爷爷奶奶算是外人吗?”
“在你看来,爷爷奶奶亲,还是爸爸妈妈更亲?”
“当然是爸爸妈妈亲啦!我好想一辈子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就是了,最亲的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外人,外人怎么可以知道我们亲人间的隐私呢?”
寒寒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似乎明白了他话语的意思。
事后方文山对父亲要他相亲结婚的劝谏想了很久,也对自己和韩璐璐的关系现状陷入沉思。
与其说他不想结婚,不如准确的说他不想和璐璐以外的任何女人结婚。现在他结婚的欲望有所降低,或许只是因为她有夫之妇的身份使他娶她的难度有所增加,但实际上他爱她,想要天长地久独占她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
表面上他们和从前一样无名无份的在一起,真心相爱却只能偷偷摸摸,无法公开他们的关系。
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却发生了本质的改变,从前无论如何韩璐璐只属于他方文山一人,现在他却不得不和程伯月分享!从前他们的关系至少能让父母儿子等直系近亲知晓,现在却连他们亲生的儿子都要回避!
他不知道璐璐的心底是何感受,总之他觉得憋屈窝火。正如他对章华台的大师倾述过的那样,他自问无论财富样貌或品格真心,样样并不逊色于程伯月,凭什么纡尊降贵甘居人下?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身处这种屈辱卑下的见不得光的境地,他对璐璐刻骨铭心日月可鉴的爱情更使他不甘心!
雨天广阔的万达广场在深夜九点钟以后显得人烟稀少,高高的姿态优雅的屹立在广场上的几盏朦胧的路灯,被淹没在梦幻诗意般的洋洋洒洒的雨水里。
方文山在二楼餐厅的窗口望了望外面广场的风景,给子涵爸爸张新宇的酒杯里续满酒水,感叹说:
“下了一整天的雨,还不知明天有没有太阳呢!”
“是啊,幸亏我们的剧本情节简单,很早就结束出来了。不然吃点宵夜都没地方,恐怕商家都提早关门了。”
“你和前妻还有来往吗?”方文山抬起头来,开门见山的问他道。
张新宇冷淡干涩的笑了笑说:“左不过就是周末双休的时候,她来家里看看孩子吧!恰好她那个工作也灵活机动,随时可来。”
“哦,离婚后她在做什么呢?”
“她和娘家姐姐合伙在沙北新区开了家美容院,生意还行吧!”
“那她也算是经济独立,就没想着和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吗?”
张新宇笑道:“女人怎么会那么傻?孩子不是累赘吗?日后她要再婚改嫁也麻烦。能推给男人就推出去,她净身出户也无所谓的。”
“呵呵!你倒把女人的心理琢磨的很透彻。”
“本来嘛!我虽算不上成功人士,暂时还没实现财务自由,但总比她的经济能力强多了,养活孩子还不成问题。”
方文山赞许的颔首道:“她这也算明智之举。”
“当然现在她只一心一意的想要与我复合,压根没提孩子抚养权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要复合?“方文山笑着蹙起眉头,”她向你明确表示了吗?”
“夫妻之间的事不用明说,你懂的。”张新宇意味深长的微笑道,“人家三天两头有事没事的回来,以孩子为由头给你打电话发微信,嘴上一句没提复合的话,满心满腹的却是复合的想法。”
“哦!”文山声音低沉的深深叹息。他忽然联想起韩璐璐婚后几年来,对他和儿子不闻不问的态度,对比之下不由感到心寒。
仿佛心有灵犀,张新宇顺便问他道:“你的前妻怎么样了?”方文山并未向他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婚姻状况,璐璐在他的简介里俨然以妻子而非女朋友的角色存在着。
“哦,她和别人结婚了。”
张新宇不自然的咳嗽几声说:“现在她还经常回来看孩子吗?”
方文山点点头说:“对,经常。只要她方便,她几乎每天回来,和我一起做饭,给孩子辅导作业。有好几次,我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
新宇迟疑的望着他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们有复合的希望吗?”
“我不知道。”
张新宇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道:“她如此频繁的回来,她先生不介意吗?”
“呵呵!她当然不可能每次都向那位通报行踪。”
“我好像明白了你们的关系现状——很微妙!不过孩子是最大的受益者。”
“以你对女人深刻的了解来判断,你觉得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