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方文山在酒吧里纵情声色,再见时程仲雪笑着调侃他:
“怎么了?方总。对于咱们这样的公子哥,窃玉偷香是常事,但你也不必专挑新人下手吧!把人家小妹妹都吓坏了,又不能不奉陪你。我可从未见过你这样!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你不方便明说,我也不便细问,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方文山举起酒杯来和他碰了碰,羞涩脸红道:“其实就是看着喜欢而已,因为她说她来自德山县城。”
“德山那种蛮荒之地就让你情难自已吗?”仲雪颇觉荒诞的大笑,“相信我,你一定有未解的心结。”
踌躇半晌,方文山最终袒露心扉道:“我曾经很深的爱过一个女人,她来自那里。”
“这就是了。”程仲雪使劲的撬开桌上又一瓶又一瓶的啤酒,默默期待着他将他的爱情故事讲述下去。
“我总相信金钱是万能的,它可以买尽世间的美色,唯独买不回女人的心。女人一旦无情起来,想要封杀你的时候,连喘息之机都不会给你!”
“是呀!看来你也深有体会了。”程仲雪仰脖喝了一口酒随声附和说,“世人总说我们男人无情,但我们再无情,和女人比较起来还要逊色多了!她们能把自己的感情死死的关闭起来,就像关水龙头一样滴水不漏,试问几个男人能做的到?”
“唉,我们都是被女人伤害抛弃过的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啊!”
“我可不是被女人抛弃啊!“程仲雪高声的强调道,”我和前女友的分手乃命运捉摸,是误会引起的。现在甭管我和老婆多么恩爱,只要她一个电话,我对她满腔的怨恨就烟消云散,飞奔到她的面前嘘寒问暖。”
“那她结婚成家了吗?”
“孩子都上学了,怎会不成家呢?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偶尔的相聚在一起。”
“哦!”方文山惊讶的抬首望着他道,“这种情况,你们的另一半都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呢?那岂不要天下大乱吗?”程仲雪满脸沧桑的重重的拍一下他的肩膀,“人生苦短,知己难求,舍却她更难啊!我们肩负着对家庭对妻子儿女的责任,却也不能轻易的辜负最初的爱情,你说是吧?做男人难啊!”
方文山喝了一口酒感叹道:“看来你的感情生活很丰盈,令我自愧莫如。”
程仲雪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微笑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你没结婚,都是为了德山县的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哦!我不会相信的。”
“守身如玉我做不到,我只能守心。”
“是吗?”程仲雪轻声惊叹,“我倒很想见见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我也很想见她,可惜见不到。”
“呵呵!”程仲雪止不住错愕讥讽的大笑,复又低下头来专心致志的饮酒。
“那晚在我的埠川码头总店喝酒闹事的那个小子,我猜想一定和她有关吧!”半晌他说。
醉意微醺的方文山轻微的颔首,却不愿解释细说。
农历腊月里方自清决定带领一家三口宴请市委黄书记一家三口,因为留学英国的秀娟今年回国过年啦!这也是两家人多年来的首次聚会。
方文山以公司的事多为由却推脱不掉,磨磨蹭蹭的临近开餐时才来到西川市规格最高的五星级安盛酒店餐饮部,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灯火辉煌的豪华包厢,见到了久违的黄秀娟。
她柔顺的长发染成时尚的棕黄色,头上潇洒随意的戴着一顶宽沿毡帽,坐在她慈父的身旁远远的隔着装饰鲜花的桌面冲他微笑。
方自清眼瞅儿子不礼貌的穿着半旧的宽松牛仔裤和薄呢大衣,不满意的蹙起眉头又不便当众责备他。
黄书记夫妇俩则异口同声的感叹方文山的形容清减了不少,张家霞连忙心疼的解释说儿子才得了一场重感冒,吃饭没胃口。
“所以文山哥哥,今天你肯来赴宴,已经是给了我莫大的脸面哦,我先谢谢你!”活泼开朗的黄秀娟主动向他举杯。
这顿饭吃得各得其所,两位父亲在话语低沉稠密的讨论事业和工作,两位母亲在热烈融洽的谈论子女和家务,两个年轻人则追忆着幼年青梅竹马的美好瞬间,继续着纯真的友情……
女大十八变,如今的秀娟生的明眸皓齿,只是在方文山看来,她的一双大眼睛总缺乏了眼波流转的灵动和风情。她坐着就餐时还习惯性的昂首挺胸,感觉比方文山略高一头,这不禁让他觉得自卑又不自在。
从卫生间里慢条斯理的洗手出来,方文山不慌不忙的走到酒店餐饮部高高的收银台去买单,耳听着两个当班的收银员手脚利索的工作之余,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同事道:
“财务室新来的助理,你见到了吗?早晨我去四楼半交账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就被惊艳到了。那颜值那气质,啧啧啧!”
正值青春年华的美少女对同性毫不掩饰的赞叹不已,令一旁站立的方文山也不觉惊异的抬眼望着她们。
另一个收银员好奇的压低声音说:“是啊!财务室一直都只有那几个老女人,每次我过去交账时,她们都不可一世的板着一张严肃的老脸,让人战战兢兢生怕出错,可是越怕越容易出错……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