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尽量平和的跟她沟通,“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让步,你也要做好你能做的。不要在当下把话说死,我最恨的是你这一点,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
“总之,我们就,慢慢学着跟对方相处吧。你要时间我给你,我们分别忌讳什么,这都可以说。你觉得我不懂你,那你至少要给我们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够有诚意了,接下来轮到你了,你认为行还是不行?”
神内时雨在他说话时,目光一直都没有与他接触,而是淡漠的流连在几株被雨水洗得清亮的草叶上。她知道那个“一定程度”的标准还是由他来划分的,其中也绝对不包括放自己走。
不过能这样结束,总比拼得鱼死网破,再让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受到伤害要好多了。她心里也清楚,不能一点台阶都不给他下,他接受不了她把话说死,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她就是不想依附他。就算被迫服从他,也绝不等于依附他。只是目前,必须做到表面的顺服和隐忍。他之前对莉亚姐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要把自己揉碎,按照他的意愿重新建构自己么?
这些话,再说出来就是火上浇油,她只能将她的独立意志藏在心底,与她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对家人朋友的记忆和珍爱放在一起。而后,她的视线投注在与他相背的一角,牙关紧咬,用尽全部的克制力,轻轻的点下了一个头。
江冽尘刹那间松了口气。今天这事,他已经想收场了,怕的是她不肯收场。他也不要求她一下子变成另一个人,肯慢慢来就好。
想到她先前的疏远,他几乎是赌气的再次牵过她的手,这一次没有了刻意营造的试探,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强势作风。
牵手牵了一路,直等逛到他尽兴,才将神内时雨送回住处,一直送到门口。
神内琴佳和安德莉亚刚好一起回来了,远远看到母亲忍耐演戏的表现,又想到现实里父母都深深爱着彼此,携手共度,觉得这一幕特别刺眼。
明明父母过得那么幸福,母亲在日界却要隐忍,这深深刺痛了琴佳,心酸又痛苦,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她也不能去阻止他们,她能做的就只有不再看下去。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一声不吭的掉头跑开了。
江冽尘同样看到了琴佳,神内时雨更是连忙挣开他的手,一心一意顾着琴佳,追了上去抱住她,柔声安慰。
虽然不久前还在撂狠话,说着会对琴佳动手,但那只是气话。现在气消了,他还是关心琴佳的情况的,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委屈。连时雨突然挣脱都没再追究,也快步跟了上去,一起关心琴佳。
神内琴佳躲在时雨怀里,声音还带着软软糯糯的鼻音,她小声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想念爸爸妈妈了,请江冽尘离开,有的话她想跟雨姐姐说,狮子哥哥不懂的。
江冽尘想了想,哄人的确不是自己的专长,他也懒得一哄再哄,他更想看到的是一个在他面前直接就阳光快乐的小琴佳,而不是动不动就消沉要他去哄的。简单安慰了两句,又让时雨有什么事就派人跟自己说,能帮的他会尽量帮。
神内时雨礼貌地谢绝,说自己会安抚好琴佳。江冽尘对此内心不悦,当着琴佳的面却不便多说什么,向安德莉亚也点了个头后,径自转身离开。
安德莉亚见琴佳的样子,又说不上什么。她猜测小姑娘是因为小雨被迫和江冽尘牵手的事不开心,至于更深层的原因,她就无法了解了,当下也只能在旁照顾着她,吐出几句空泛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