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直直刺入了西陵江坤肩头。
鲜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的淌落,声响淅淅沥沥。
西陵齐目光发直,那把沾着少主鲜血的长刀,现在就握在他手中。
“洛鹜,你太卑鄙了!”西陵杰眼见儿子受伤,眼珠都在暴怒中迅速充血。他奋力的挣扎着,瞪视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沉声怒喝。
洛鹜不紧不慢的微笑道:“西陵杰,你敢背叛我洛家,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在你面前鲜血流干而死!”
“放心,我的人会避开他的要害,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的!”
随后,他又狞笑着看向西陵江坤,目光尤其在他肩头的伤处逗留着:“西陵少爷,你不是自称八卦师,能够通晓吉凶未来的么?那你可曾测算过,自己今日的下场?”
这时的西陵江坤,面色急剧惨白,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将半边肩膀都染红了。但在这阵不断侵蚀的剧痛下,他的身子却依旧屹立不倒。迎视着洛鹜的眼光,也充满了真正大家继承人的倨傲。
“你们洛家的劫数……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就是你们往日的恶因,所种下的恶果,你们洛家的人,在劫难逃!”
洛鹜根本没把西陵江坤的话放在心上,不屑的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朝着另一侧使个眼色:“幻魅,继续!”
在幻魅的影子操纵下,西陵齐只能继续身不由己的,一刀又一刀的刺向西陵江坤。
当西陵杰看到,他娇生惯养,以往连划破了手指,都要大喊大叫的儿子,现在硬生生的承受着连续的刀刺,身上冒出了一个个贯穿的血洞,却依旧强挺着一声不吭,他简直连心都要碎了。
儿子真的长大了,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但他绝不希望儿子成长的代价,会是这般。
那洒满鲜血的每一刀,他宁愿是刺在自己身上!
“少爷……躲开,您快躲开!”西陵齐用尽全力遏制着自己的手臂,但他的呼喊只是徒劳,那雪亮的刀锋,再次刺入了西陵江坤右肋。
大量的血水,再次自衣襟处涌了出来。
“洛鹜!!”西陵杰目眦尽裂,如果四肢能够活动,他真恨不得亲手把眼前的人剁成碎块!
洛鹜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老爷离开前,将府中事务授予我全权处理,在这里,我就是法!”
厅内洛家一众,此时都只是平静的看着,不时还有人发出几声讥笑。显然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凌虐戏码,淋漓洒落的鲜血,不过是他们罪恶狂欢的调味料。
这场酷刑仿佛无止无休,当西陵家三人已是身心麻木时,整座洛家府邸,忽然都剧烈的震动起来,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四周温度急剧升高,犹如置身火山熔岩。还伴随着阵阵人声嘈杂,那是本不应属于洛家这个狂妄家族的惊恐。
洛鹜脸色一沉,提高声音喝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为了回答他,一名洛家侍从踉跄着从门外撞了进来,脸上、身上都沾满了尘土。
“洛管家,打进来了……敌人打进来了!”他半趴半跪的滚倒在地上,头一句话,就是颤声大喊。
洛鹜首先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侍从喘了几口大气,眼球内依然充斥着惊恐:“只……只有一个!现在已经快打到中庭了!”
洛鹜当场暴怒:“只有一个敌人,你们这么多人都拦不住,竟然还给他打到了中庭!一群饭桶!”
“去,全都给我出去迎战!”
先前还在悠闲看热闹的洛家众人,这时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愿意先出去打头阵。
他们可以坦然旁观他人的惨状,但他们却无法接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也许恶人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有人用他们对待别人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一片死寂的静默中,只有西陵杰长声大笑起来。
“洛鹜,看来江坤说的没错,你们洛家的劫数,终于是来了啊!”
洛鹜目光阴鸷,他瞪视着自以为迎来转机的三人,咬牙切齿的挤出话音。
“在那之前,我可以先送你们下地狱!”
“幻魅,不用再留手了,杀了他们!”
……
此时的洛家庭院内。
一个红袍人缓步前行,衣袍、长发几乎尽由火焰构成,散发出一股接一股逼人的热浪。
洛家的几栋建筑,已经在他一念间同时起火燃烧,一幢幢房子浓烟滚滚,木柴不断坠落,由这嚣张的火焰宣示着毁灭。
庭院内的洛家侍从虽是奉命拦在他身前,但惧于那饱含杀机的强大压迫,仍是下意识的步步后退。
“前辈……我们家主暂时不在府中,请您先在此等候,容小人先去通报洛管家……”好不容易才有人壮着胆子挤出声音,其他人也都跟着拼命点头。
红袍人扫视着他们,那目光不带有任何感情,完全就是看待死人的目光。
“不必。反正这洛府全员,一个都逃不掉,后面的人,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他同样是身形未动,但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体内却已是瞬间起火自燃,熊熊燃烧的火球将他们从头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