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袭来时,连华灿当场晕倒,盖承幸有眼罩遮掩,勉强维持着意识,但脑中也是一阵嗡嗡作响,视线忽聚忽散,全身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你……你做了什么?”紧盯着慕含沙,盖承的面部不住颤动,眼神狰狞得就像看到了鬼,“不可能……不可能……”
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瞬间的主客易位,让盖承几乎完全懵了。渐渐的,当他重新冷静下来,一个推论在他的脑中愈发清晰。但这真相太过匪夷所思,是他怎样也不愿承认的。
先前,慕含沙那些徒劳的攻击,就是为了摹刻玄光宝镜的阵纹。他通过以自身承受宝镜之威,让精神力去烙印,去记忆。直到最终,他同样把这些阵纹演化了出来,虽然效果及不上真正的宝镜,但借助光照反射之力,双重叠加,还是强大到足以一举将敌人摧毁。
实在是太离谱了……盖承暗暗咬牙。要知道,每件灵宝强大的关键,就是铭刻在其中的阵纹。而这些阵纹,无不是需要大量的符师穷尽心血,方能钻研到尽善尽美,再加烙刻其上。日后修灵者以灵力激活阵纹,才可催动宝器的真正威力。
越是强大的灵宝,其中的阵纹也就越是繁复莫测。而如今慕含沙只是在短暂的交手间,就能将此中阵纹摹刻到十之七八,这岂不是说明,他就是一位百年难遇的符师天才?倘若给他足够的时间,来日的成就……必将无可限量。
没有什么,是比眼看着敌人的强大更令人恼怒的了……盖承狠狠握紧了拳头。越是这样,也就越是不能给他成长的机会。毁掉他……必须要在这里毁掉他……!
“盖承,你的盟友已经败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慕含沙在先前的战斗中虽然也是消耗极大,但他的目光依然清亮,一步步的朝盖承走近,准备收割他的完美胜利。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在身上多带几块空灵符。在他看来,符师的能力虽好,但若是过于依赖灵符,不免荒废了自己的灵技。临场画符的行为,正是为了让自己在符师一道上,能够时刻保持敏感。
并且,通过演化符文,他甚至能做到直接将敌人的技能照搬过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在自己灵技之下的那一刻,敌人的表情,往往都是相当精彩的。
如今,盖承的精神几乎已经崩溃,他已经不会躲避,不会抵抗,只是全身抽搐的站在原地,嘴里反复的嘀咕着“不可能”,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这一战的胜负,原本是没有了悬念。但就在慕含沙与盖承仅仅相距咫尺时,他的身形忽然僵硬了。
一道从后方袭来的红光,将他周身笼罩在内,红光中有着极强的束缚之力,以慕含沙现在的状态,已是全然挣脱不得。到了最后的关头……他终究还是大意了!
在他后方,洛沉星操控着手中的戒指,戒指中放射出一道如血的红光,光芒遍及之处,将三人连接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圣使大人,小人出手的时机,可还算及时吧?”
此前,和洛沉星密谋的九幽圣使,就是盖承。而他所提出的要求,便是一旦战况有变,那么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束缚住慕含沙!明面上,他的盟友只是连华灿,但在暗处,他还特意留了一招后手
看着眼前已是完全动弹不得的慕含沙,盖承深吸一口气,再次恢复了戏谑的笑容。原来就连他片刻前的神志崩溃,也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用以迷惑敌人的假象!
“慕含沙,你没想到吧,我还有一个盟友!我专门把他留到现在,就是为了预防战斗中的变数。看来,我果然是赌对了!”
说着,他又抬起半边视线,望着洛沉星的方向,故意调侃道: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这位含沙兄,可是九尊者的得意门生。你在这里打败了他,就是在跟九尊者过不去,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洛沉星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就恭恭敬敬的埋首答道:“反正小人跟九尊者的关系也好不了了,能趁现在多削弱他一分势力,也是好的。而且,小人是为圣使大人做事,相信圣使大人,日后一定也会多多关照的。”
以洛沉星的心智,自然看得出盖承只是在利用自己。到时候真有人追究起来,他一定会完全撇清,把责任都推给自己。是啊,弃卒保车,而自己就仅仅是被他舍弃掉的那一颗小卒子。
如果他跟九尊者没有旧怨,的确犯不上为一个小小的九幽圣使,去得罪一位当红尊者。但是谁让九尊者,他非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狠呢?此仇不报,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敢接下这个任务,洛沉星也是将一应利弊考虑得很清楚了。反正事后他就要进天宫门了,九尊者再恨他,也不可能冲到这里来报复他。
更何况,以九幽殿主和天宫主人的“特殊”关系,他就更是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做出对天宫门成员不利的事。所以满打满算,这件事到了最后,他得罪的也就只有一个慕含沙而已。对他来说,根本就造不成损害。
盖承满意的一笑,他有意和洛沉星这番一唱一和,不单是为逼对方表决心,更多的,还是为了尽情的羞辱慕含沙。虽然连华灿在这里直接出局了,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刚才他不还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