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简之恒,刚才攻击关椴的时候,你原本是要打实了的,为什么到最后却没有打实呢?”为免众人过多关注宝物一事,叶朔望向身旁的简之恒,主动转移了话题,“你能想起什么吗?”
简之恒怔了怔,应道:“不,我只是觉得,如果刚才那一下打实了的话,就会发生让我后悔莫及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我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相信,但反正……我还是遵从了那个预感。”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叶朔点了点头,“上一次轮回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没有停止攻击,所以杀了关椴,然后自己也自绝经脉而死。”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猛地抬起头,“……等等,难道说一定要自杀过,才可以保留记忆吗?”
“但是,我并没有之前的记忆。”简之恒耸了耸肩。叶朔刚挑起的双眉也重新耷拉下去,不是这个啊……
“我想,应该是情绪吧。”沉默许久的风仇忽然开口了。
“发生变化的是情绪,所以留下来的也是情绪。那种极致的恨刻入了灵魂里,融入了血液里,即使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只有这种情绪却不会消失。就好像,我对庞左的厌恶感一样。”
说着转向众人,“大家应该也有过那样的体验吧,我们哭过,笑过,在很久之后,我们已经不记得当初发生的事,却仍然记得那时欢笑和悲伤的感觉。我想,其中应该是同样的原理。”
众人听得都是默默点头,叶朔也隐约感到,似乎从中抓住了什么。但还不等他细想,就被厅角一阵激烈的交战吸引了注意。
在钟殇焰利用神火堂供奉,抢走作为护身符的玉佩,自己也追击离开后,留下的莞萱就受到了剑不归的袭击。而那场战斗,最后是以剑不归的死亡告终……!
虽然与对方并无交情,但叶朔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仍是无法置之不理。主动奔了过去,扯起空间之力,替手忙脚乱的莞萱架住了攻击。
“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就会死的!”奋力将剑不归震退,叶朔也在同时冲他大声喊道。
“魔族,必须死!”剑不归沉着声音,凌厉一剑再度怒劈而下。
“上一次轮回的时候,你就是因为不管不顾的攻击,才会死在火凰王手里啊!”叶朔手中托起一团火球,一拳轰出,火势将半截剑锋都包裹在内。而他的目光,也是寸步不让的与剑不归对视着。
“怎么回事?”钟殇焰终于解决了神火堂供奉,“姗姗来迟”。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而本应死去的莞萱,除了肩上留下几条血痕外,就完全是好端端的站在一旁。意外的局势转变,倒令他这善于筹谋之人也有些愣了神。
莞萱一见了他,方才孤独无助,濒临死亡的恐惧立时全涌了出来,奔上前在他身上就狠狠捶了几拳:“都怪你!你跑到哪里去了啊!我差点就被这个人杀掉了!”
哦,看来还是自己回来早了。钟殇焰内心暗道,表面则是诚惶诚恐的应道:“是属下失职,令公主受惊,罪该万死。”
莞萱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扭开了头。钟殇焰既为向她卖好,以掩前时之失,更为向另一边的几位魔皇做戏,立刻装出一副忠心护主之象,魔力涌动,径杀上前。
“敢冒犯公主,就给我把命留下来吧!”
剑不归一柄长剑大开大合,绕过叶朔,转而指向了他:“魔族,我也正要取你的命!”
“你们都冷静一点!”叶朔再次冲入战团。两大通天境强者的攻击,他无法硬接,只能以灵力运转周身,借力打力。三团各异的能量悍然碰撞,轰轰作响。
“就算现在杀了对方,下一次轮回的时候一切还是会恢复原样的!在火凰王和山豹王两败俱伤之后,你们两个都会被山豹王杀死!”
钟殇焰冷笑一声:“哼,一派胡言。”手上的攻击丝毫未缓,再次向剑不归袭去。
一旁的莞萱向叶朔瞟去一眼,精致的柳眉略微蹙起:“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现在发生的事,我们都是经历过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朔暗暗扶额。同样是救命恩人,上次她能对北泽屹一见倾心,这回轮到自己,怎么态度就不一样了呢……
“殇焰殿下,请您相信我们,”郗寒君也鼓足勇气开口道,“我们是真的想要帮助你们的……”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钟殇焰冷言斥道。随即目光一转,“不过你竟会堕落到去跟人类同流合污,真是魔族之耻。”
郗寒君面容发白,黯然后退,这边钟殇焰和剑不归的战斗已经愈演愈烈,叶朔一度被魔力气浪震出场外,又奋不顾身的再次冲回,大喊着:“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就在局面完全陷入一团混乱之时,一道突兀的破空声结束了一切。
在风仇胸前,炸开了一道血洞,大团大团的血花成片爆开。这一击直透心脏,残余的能量依然未散。
风仇难以置信的垂下头,凝视着那在血迹中扩大的空洞,惊愕,惶恐,相继在他的脸上浮现。一寸寸的转过头,但还不等他看清偷袭者的真面目,生命就迅速的走到了尽头。带着对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