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云剑”,对魔族竟是具有伤害加成!
廊道一侧,钟殇焰依然影踪全无,恐怕短时内都是不会出现了,眼前这个恐怖的敌人……就只能由自己应付了……
强忍着深入灵魂的剧痛,莞萱勉强直起身,手腕交错翻转,一道道白光在身前缭绕,仙气升腾间,落定成了一架三尺来长的古琴。琴身由紫檀木所造,琴徽则是最上等的玉制,七弦分列,内含五行,外合五音,琴尾则是雕龙画凤,高贵逼人。
此琴名为“凤尾琴”,是莞萱的随身兵器。当初在挑选兵刃时,旁人俱喜刀斧一类,或是杀伤力强大的神兵,但对莞萱来说,唯一的标准就只有美观与否。因此这凤尾琴虽说是兵器,但更多时候,不过是莞萱的随身乐器,供她弹奏唱曲,聊以解乏。
素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清越的丝竹声中,一道道附加着魔力的音波应声而出,扭曲了空气,拖开层层如水波纹。
虽然对实战所知有限,但莞萱会弹的曲子还是不少,此时全力施展,勉强也夺回了几分守势。
曲子越弹越急,四面贯射的音波也愈发凌厉。在自己的生命也受到威胁的时候,莞萱才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个游戏的残酷。她再也无法用单纯的玩闹心情,来面对其他的对手了。
高亢的乐曲声中,一道金色光团逐渐将她周身笼罩,托浮着她缓缓升空。莞萱继续拨动着琴弦,一层层紫气在琴身流动,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也在这乐声中酝酿成形。
“清心调,镇魂歌!”
一道紫色光束自琴弦升起,化为一层半圆形的魔光屏障,一束束蕴含着音波的紫芒,也向剑不归笔直贯射。乐曲声声震耳欲聋,直震灵魂深处,闪耀的紫色屏障,在此也如同一个高升的紫色太阳般,魔焰灼人,威慑四方。
剑不归横过三分柔云剑抵挡,紫色光束贯入剑身,爆发的冲击力震得他朝后方连退数步。但就是这最后一步,他的脚跟却是在地面略微一转,生生的刹住了退势。磅礴的灵力尽数朝剑身中灌入,与上方的魔力死死交抵。
大理石所铸的地面隐隐晃动,烟尘腾飞,却唯有剑不归伫立依旧,身如磐石气如山。少顷,一声雄浑怒吼响彻钟楼,剑身光芒大盛,猛然将势衰的紫色光束倒射而回,剑不归的身形紧跟着一转,收起长剑,反手持弓,一根闪耀着火焰的箭矢缓缓搭上弓弦
弦如满月,箭似流星,此弓名为“逐日劲弩”,正有弯弓射日之意。箭尾在半空一路拖出一道火焰轨迹,气流蒸腾,能量涌动,而那汇集了他全身灵力的一箭,就这样毫无疑问的贯穿了莞萱的身子,炸开火莲万朵!
“唔啊”莞萱痛苦的惨呼一声,洁白的翅膀染上了鲜红,无力的在背后垂落。而她的身子,就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直直坠下,凄然砸落于地,那对翅膀也因魔力耗尽,化为了点点纷飞的光影。
“不要啊……我没害过人,也没杀过人,不要杀我……”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莞萱望着步步逼近的剑不归,心中已经被绝望填满。
脚步声如同沉重的鼓点,声声似彼岸洪钟,莞萱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只能极力的摇着头,在心中苦苦哀求,泪水混合着血水,洗刷着她白净的面庞。
我要死了吗?我真的就要死了吗?莞萱感到阵阵的悲伤无助。自己真的……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算生前的身份高贵无比,在生死的界限中却也享不到任何特权。就像一片曾被自己亲手埋葬的落叶,与黄土同朽。
死了的话……再也不能回到魔族,不能回到自己温暖的小房间,不能照顾那满床的娃娃……再也见不到亲人们,不能和皖彻哥哥开玩笑,不能追在六御哥哥身后……他们,又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他们会设法救自己吗?可是……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如果还可以再活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那么任性,我会做个好孩子的……莞萱心中混乱的想着,怔怔的望着剑不归高举长剑,风声炸响,一切的景物都在眼前扭曲……
但就在那决定命运的审判即将降下时,剑不归的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一团血花从他胸前爆开。这一击直透心脏,残余的能量依然未散。
剑不归难以置信的垂下头,凝视着那在血迹中扩大的空洞,似乎还想奋力提起长剑,却终是气衰力竭,高大的身子就这样栽倒了下来,刚好压在了莞萱身上,长剑落在身侧,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剑不归周身涌出的鲜血,将莞萱的脸也染花了。但此时她却顾不得计较这血迹的污秽,也无暇为这第一次来自男子的压迫而惊恐。透过剑不归的肩头,她远远的看到,一道人影就那样伫立在不远处,周身缭绕着腾腾烈火,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辐散而开,两根手指在半空垂立半晌,缓缓收拢。
“现在是清场时间,无关人等给我闪开。”
天地间,在这一刻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那样的明亮,那样的耀眼。
火凰王,北泽屹。
莞萱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在这迷离了鲜血的世间,他就像自己唯一的救世主。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心脏。
莞萱并不懂得感情,她也并不知道此时这种朦胧的心颤,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