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般无二,自己这整夜为他渡气,竟是丝毫无效!
好在如今天光大亮,苏半夏顾不上休息,重金托店小二帮忙,请个懂精神创伤的医师过来。而她自己则是依然留在房间中,不辞辛劳的照顾着叶朔。
阿泽死了,表哥也死了,生命正是如此的脆弱,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在她眼前离开了
那小二得了赏赐,动作也很是麻利,不过半个时辰,就请来了一位中年医师。在苏半夏向他说明情况,而医师也翻开叶朔的眼皮查看过后,就冲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精神力的创伤非常特殊,因为每个人的精神都是独有的,它不像内功,可以轻易的传来传去。要想为旁人输送精神力,除非是当你们彻底的阴阳相融,你的精神就是他的精神,方才得以成行”
“那,怎么才能阴阳相融呢?”苏半夏并未听出对方话里的暗指,急急的询问道。
那医师有些暧昧的笑了笑:“所谓阴阳相融,就是呵呵,你们这些小情侣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做那样的事了么?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苏半夏看着他的笑容,忽然脑中一震,在恍悟的同时也羞得满脸通红:“不是你误会了!我和他并不是情侣。我们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啊?你不是大夫吗?你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那医师笑了笑,自顾收起了医药箱,“方法我是已经指给你了,你就自己决定吧,反正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甩下一脸焦急的苏半夏,那医师一路哼着小调,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客栈。直等拐过一条街道,他的脚步才忽然一顿,眼珠在一番剧烈跳动后重新落定,眸中褪去了一层淡淡的幽蓝。而此时的他,眼中也不再有先前的暧昧,反而是多了几分茫然。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来问诊的么?”那医师困惑的四面张望着,无意中瞟到手里的灵石,自问自答的点了点头,“嗯,应该已经诊治过了吧,最近的脑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要回去多补补觉才行啊”
当那名医师怀着未解的困惑拐出巷道,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时,依然留在客栈中的苏半夏,心中却正在经历着一番天人交战。
自小在舅舅和舅母的严格教育下,再加上本身的性格因素,苏半夏的思想还是较为保守。尽管之前已经认定了殷泽,但她还是始终都固守着那层底线,坚持要到两人成婚之后才能圆房,而殷泽自然是尊重她的。但是到头来到头来她的自爱,她的坚持,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不行,我真的不可以和他”苏半夏剧烈的摇了摇头,满室兜转。突然,她在绝望中似乎抓住了一线光明:“对啊!可以找之前那个女孩子啊!他们那么要好,也许真的就是情侣关系呢?即便不成,但天霄阁手段众多,一定也会有其他办法的!”
抱着这唯一的希望,苏半夏也顾不得避嫌了,匆匆从叶朔身上翻出玉简,注入灵力后,就在通讯名单中急切的翻找起来。
“我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叫雪梦!”
此时由于叶朔的灵魂已经极度衰弱,玉简自动切换到了屏蔽状态,屏幕上的光芒极其暗淡。苏半夏努力的在一片昏暗中分辨着,但即使她已经将名单翻来覆去的看了三遍,仍然没有找到备注为“雪梦”的联络人。
“关系不是很好吗?还让她一定要传讯给你,结果竟然根本没存她的联络方式吗?”苏半夏的心一分分冷了下去,顾不得抱怨叶朔的健忘,不死心的又再次翻了第四遍。再一次的失望,让她彻底认清了眼前的现实。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颓然将玉简放在床头,苏半夏眼中悄然滑下了两道泪水。
现在,就只有我才能救他,而救他的代价,却是
阿泽,如果你在这里,你会希望我怎么做?
苏半夏的目光痴痴的凝视着窗前盛放的几株盆栽,在一阵清幽香气的缭绕中,她仿佛又在朦胧的泪眼中看到了殷泽的身影。
他是最后见过你的人,他是为你伸冤的人,他是会和你说着相同话语的人他是我们的恩人。
如果说,是你把他送到我的身边,让他代替你来照顾我你会希望我救他的吧不,你是我最善良的阿泽,即使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你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面前死掉所以,你是希望我救他的,是吗?
救一个人的命,代价是自己的贞节那么一个人的命,和自己的贞节,究竟又是孰轻孰重?
苏半夏闭了闭眼,两行泪水无声划落。殷泽的幻影已经消失了,他已经给了自己答案。她也知道,这的确是自己所该做的,虽然又是她不愿做的。
指尖缓缓抚上了衣领,下滑到第一颗纽扣整个过程极其缓慢,仿佛她此时脱去的不止是一件衣服,而是自己全部的信仰和自尊。
粉色的长衫轻轻褪下,微露的香肩在晨风中微微瑟缩。苏半夏一步步的走向床头,试探着在叶朔面前轻俯下身,指尖颤抖着搭上了他的外衫。
床头的玉简还残留着最后的微光,屏幕上,通讯名单正定格在“宝宝”一栏。接着,这道仅有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感受到苏半夏的触碰,叶朔沉寂的精神在这一刻完全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