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天雷之罚冲溃它的防线。
叶朔漂浮在半空中,冷冷的打量着面前死水一潭般的血海,以及那同样消耗了大半能量,威力稍有减轻,却依然火花四溅的雷柱。他正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敌人从血海重新化为人形的一刻,同时他的双手,也摆出了结印的姿态,随时等待着完成最后的必杀一击。
当最后一丝电花消退时,叶朔手中的印诀也在同时扣下。厚重的冰层,将血海重重封锁,蔓延天际的海面上,如今已经有大半都结了冰。
除了血的导电特性外,将水冻成冰也是一个不错的战略。原本叶朔并没有能力冰封起这么大的血海,不过现在敌人已经气衰力竭,根本就是任由宰割。将它所化成的血海冰冻起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变成人形了。到时候,只要再破坏掉这些冰层即可。
冰封仍在蔓延,蔼蔼玄冰的尽头,一道微不起眼的血浪一阵蠕动,与冰层脱离,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道身着血衣的人形。
此时的他,看上去已经只剩了半条命,如果这庞大血海便是他的精元之力,那么在精气被大量剥夺后,他现在的气息,衰弱得就像是一个垂死的凡人。
一战大败,皇甫离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似乎是想切开空间通道逃生。叶朔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就封锁了他身周的空间,同时连续数次空间跳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手中的冥寒琉光划过一道弧线,由他的胸前刺入,直贯穿到后心。
天际,叶朔单手持剑,就这样将敌人“钉”在了半空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皇甫离艰难的喷出一口鲜血,血水仍从他的嘴角不住漏下。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敌人,胸前的伤口大量涌出鲜血。同时他的身形,也跟着融化成了一滩血水,一股股细小的血流朝着不同方向,飞速涌动。
“还想逃?”叶朔一声冷笑,抬手结印,空间之力分朝四面八方,将那些血水轻易的封锁,碾碎。天际之上,随处可见一蓬蓬炸裂的血花。
正是最后的收尾关头,叶朔的神色却忽然一变,猛地转头朝地面望去。
此时西陵胧等一众分家人,正手持利刃,抵在西陵杰父子颈间。见他转目望来,厉声喝道:“叶朔,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他们就没命了!”
叶朔双眼略微一眯,也就是这片刻的分神,最后一道血花悄无声息的融入了空间,气息转眼无从分辨。
这也令叶朔的神情骤然冷下,眼中闪过一道极致的危险光芒,身形一晃,已经从半空移动到了地面,双掌闪电般连拍,西陵英、西陵伐当场毙命,而叶朔那充满杀机的双眼,此时正与西陵胧直面对视。
挟持宗家人为质,是西陵胧眼看血骷髅败退,死中求活的最后一搏。不料他这个举动,固然为皇甫离创造了逃跑的机会,却也造就了自己的死路。
怔怔的望着眼前那气息冰冷的少年,西陵胧长叹一声,此时的他面如死灰,瞳孔涣散,呈显出一派绝望的枯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倒了下去。
“今日,成王败寇,我自知无幸,任由你们处置。但求英雄放了辰儿一命,为我分家留下一条血脉!”
叶朔一声不吭,眼中的杀意依然没有减退。
一旁的西陵辰早就被这突然的逆转吓破了胆,全身僵硬的伫立着,四肢都在发抖。
西陵胧苦求不得,艰难的挪动着膝盖,又转向了西陵杰的方向,苦苦哀求道:“族长,族长您说句话啊!求您看在我小北为西陵家,半生劳苦功高的份上……留我分家一分香火……我西陵胧愿意以命相谢!”
西陵杰木然的注视着他。眼前之人老奸巨猾,固然是死有余辜,但听他提起西陵北,一想到那个多年来勤勤恳恳,最终却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在六御绝境死于非命的少年,终究是心中一软,默默的点了点头。
叶朔见西陵杰已经表态,也就无可无不可的朝后方退开了几步。
“谢谢……谢谢……”西陵胧感激涕零,朝着西陵杰深深磕下了一个头。沾满尘土的面容一分分的抬起,最后看了西陵辰一眼,那长年都在盘算着阴谋的眼底,竟是罕见的现出了几分慈祥。
西陵辰仍然在无助的发抖。在他心里已经拒绝了千百遍,但在面上,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同时有种无助的恨意,正在他的内心深处悄悄升腾。
西陵胧的目光缓缓望向天际,右手一寸寸的抬起,逐渐覆过额顶。阴云散开后,日光再度普照大地,千丝万缕的光芒从指缝间漏下,隐隐透出几分温暖。
争斗了一生,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晒过太阳,看来自己的人生,还真的是很失败啊。不知到了另一个世界,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阳光呢?
西陵胧在漫天的光束中闭起了眼睛,掌心中凝聚起一团真力,猛地对着自己的头顶击落。一缕血丝从嘴角渗下,同时他的身形,也在这一刻颓然栽倒。
西陵辰望着爷爷的尸体,干涩已久的双眼中终于涌出了两团泪花,正要疾扑上前,却被叶朔抬手拦下。
“既然你祖父舍命保你,我就留你一命。”叶朔冷冷的说着,忽然掌心一翻,一掌重重击上了西陵辰胸口。
西陵杰本想阻止,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