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了,师父若是仍有疑问,弟子可唤二位师弟前来作答。”天玑殿内,楚天遥将这次历练任务的经过,以及与碎星派两名弟子的冲突始末,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了尘道长。
了尘道长盘膝坐在殿内的一个蒲团上,始终似是在闭目思索着些什么,直到楚天遥的汇报结束了好一阵子,清亮的双目才豁然张开,眸中若有若无的升起一丝深邃的笑意。
“果然如此,倒是与我所料不差!你不知道,此前碎星派那竺济老儿向我叫嚣之时,是何等的趾高气昂!称我纵徒行凶,打伤了他的弟子,非要我立时将罪魁祸首交出来,向他谢罪不可!别说我不相信朔儿会无缘无故的挑衅,即便是真,我玄天派的弟子又岂是他说教训就教训的?我且与他周旋一番,实说几名小徒仍在任务途中,尚未回返,但至于那叶姓弟子的境界处在蓄气一段,在我山门中人尽皆知!就连闭关已久的大长老亦可为证!如何,可要我们一齐去寻他老人家评一个公道?那竺济本是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声称要在这里等到他们回来为止,一听了我这一句话,连奉上的茶也顾不得喝,连忙借口另有要事,没说几句就慌慌张张的走了!我看这个哑巴亏,他们碎星派也是只好咽到肚子里去了!”说到得意之处,了尘道长眉开眼笑,手掌不住的抚着长须。
楚天遥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可想而知,那竺济长老本是气冲冲前来兴师问罪,最终却因畏惧玄天派身为劲气极强者的大长老,最终只能闹了个灰头土脸,逃之夭夭,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碎星派脸上。七大门派彼此不合,已非近日,碎星派如此丢人现眼,转眼就会沦为各大山门的笑柄!
“不过天遥,你作为新晋弟子领队,在朔儿与别派弟子发生冲突时,你在场亲见,为何未曾及时拦阻?”了尘道长笑意逐渐收敛,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楚天遥。
“这……徒儿……”楚天遥一时手足无措,感到师父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直直看进自己心底!
“朔儿不过是一介新晋弟子,境界也始终停留在蓄气一段,碎星派那两人自视甚高,恐怕根本就留意不到他!或许当时他们真正挑衅的人是你,而真正想教训他们的人也是你!只是碍于精英弟子的身份,不便动手,正好朔儿替你接下了这一茬,你也乐得让他代你出气,是不是这样?”见楚天遥久未答言,了尘道长又说道。
楚天遥闭了闭眼。一闭上眼,当日碎星派那两人对宫天影的讥刺便又声声回荡在耳边。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即使面对的是师父,他也依然保有自己所坚守的底线。在此之内,不容碰触!
“是他们挑衅在先!那阮石一再出言侮辱天影师兄,师父若要为此事处罚,弟子无话可说,但弟子也绝不会为此事认错!”
听到楚天遥提起宫天影的名字,了尘道长原本古井无波的眼中也迅速闪烁了一下。
“果然……我就说你一向沉稳,究竟是什么事会令你大失常态,原来又是为了天影,这就怪不得了……只是天影若是还在,他也绝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意气用事,连修炼之心也一并丧失!如果你不能走出天影的局限,那么我可以担保,你未来的修炼道路也绝对走不长!”
“是。”楚天遥低下头,似乎不想再提起此事。了尘道长见状,也把话题岔开。“在这定天山脉,七大门派虽然各谋其政,但我玄天派仍是有敌有友,你可知道?”了尘道长问道。
“是。幻光派、流影派、潜夜派与我玄天派世代交好,而碎星派、破月派则甘当焚天派的走狗,与我玄天交恶。”楚天遥暗暗奇怪,不知师父为何忽然会拿这显而易见的问题来问他。
“那付清也还罢了,那阮石据说还是碎星派一名凝气级长老的儿子,以后可能还会有些麻烦。”了尘道长抚着长须,眉头微皱,“在外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不过朔儿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还真是让我开心啊!”了尘道长忽然又自顾自的微笑起来,“能够打败已经进化出灵智的穿山石兽,又凭借一己之力,战胜了两名集气级弟子,看来他如今对于灵技的运用,已经是相当之纯熟了!比起擂台大赛那日,他还只能靠运气,胡乱凝聚出几个光球攻击,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楚天遥脸色略微一沉。
师父前一刻尚在指责他渎职,没看好叶朔。这一刻却又在为叶朔的进步而欣喜。难道在师父眼中,自己堂堂的特级精英弟子,还比不上叶朔一个蓄气一段的新晋子弟么?
但这想法仅是一闪即逝,随即也就释然。心中想着叶朔刚进门派,师父对他宽松一点也很正常。但假以时日,师父还是会发现,这玄天派中最优秀的始终是自己,到时候就会依然关注自己,便很快的调整了一下心情,又陪着师父说笑起来。
此时的焚天派,气氛却是一片肃穆。
“掌门,我曾随碎星派那两人前去玄阴洞察看过,夏枯草的确已经被摘走了。而且我用我的冥灵玉珠在那一带探测过,交战产生的灵力波动的确是玄天中人所留!依照他们的说法,摘走夏枯草的就是玄天派的新晋弟子叶朔!”一名弟子义愤填膺,无论如何,这玄天派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把他们焚天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