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位律师对垒时,御北霆眸光淡淡的看着对面,沈清欢坐在江司宴身边,她那么安静,也那么信任江司宴。
曾经他也以为,沈清欢回国是为了安安为了他,然而到现在他才逐渐明白,沈清欢心里已经完全不喜欢他了,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现在江司宴回国,拼尽全力帮助沈清欢争夺抚养权。
他们才是一家人。
今天早上之前,他还带着安安在外地出差。
说是出差,不过是他想带着安安出去玩。
以往,安安跟他出去,都会很高兴,但这一次,安安却兴致缺缺。
自从他从沈清欢那把安安换回来后,安安便瘦了许多,这些日子,也不怎么搭理他。
这几天御北霆想了很多很多。
纵观这五年,安安在他身边确实吃了很多苦。
如果他能再细心点,早点发现安安的不对劲,或许安安就不会有听力障碍,更不会有人敢写“野种”的纸条骂他。
御北霆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因为用力,导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江司宴摆出了一项项证据,证明安安在御北霆身边过得并不好。
其中就有安安的听力障碍。
江司宴竟查到了安安在医院的一些病例记录。
记录中,安安的听力障碍是后来的。
不管后来什么原因造成的,都说明安安在御北霆身边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
审判长:“两位还有什么要补充?”
江司宴看向沈清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清欢很怕那个噩梦会实现,她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
“御北霆,既然你坚定认为孩子不是你的,你就把孩子还给我!”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更像是带着哭腔,一字字,凿进了御北霆的心里。
御北霆的心口隐隐泛起滞闷的感觉。
许牧枫问他:“你要说什么吗?”
御北霆眉头皱紧,沉默两秒,他在纸上写下三个字给许牧枫看。
“让我输。”
许牧枫惊愕的看他一眼。
他要故意输掉官司,让沈清欢赢?
许牧枫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在心里重新组织好语言。
“审判长,我方委托人御北霆先生之前确实因为没有经验,对孩子照顾不细致,对此,我方不否认,孩子离开母亲身边五年,或许也希望能有母爱的继续陪伴,但我方毕竟抚养了五年,也有很深的父子感情。”
听到这番话,江司宴在心里惊讶了一下。
许牧枫怎么突然有点像是在替沈清欢说话的感觉?
审判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庭审结束,结果还需要三天后才能出来。
沈清欢和江司宴走出大厅。
“会是好结果吗?”她喃喃的问道。
江司宴停下脚步,看她实在是焦虑,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会是好结果的,相信我,嗯?”
沈清欢看着江司宴那双自信坚定的眼睛,莫名的,心里那股焦虑被驱散了一半。
“嗯。”
这时御北霆和许牧枫走出来。
正好看见江司宴握着她肩膀鼓励她的动作,御北霆的心再次传来一种滞闷感,甚至隐隐还有点怒意在心头压着。
他眼眸锐利的盯着两人。
沈清欢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转过头,对上他的。
半晌,沈清欢转回视线,对江司宴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好。”
江司宴冷冷的看了御北霆一眼,跟沈清欢一起并肩离开。
“北霆。”许牧枫出声叫他,不解的问:“后面你为什么要故意输掉官司?”
本来从经济实力层面来讲,御北霆赢面很大的。
最后他那番话,看似在替父子情,其实表达意思更多的还是孩子需要母爱。
御北霆没有回答他,过了几秒钟,劲直抬步离开。
许牧枫跟着他上车。
“去哪?”
“喝酒。”
许牧枫把下午的工作推了,打算好好陪兄弟喝酒,结果父母的电话打过来,硬是要他回家吃饭。
许牧枫皱紧眉头:“我中午有……”
话还没说完,就听御北霆开口:“把瑾淮叫过来。”
“好吧。”
许牧枫挂了电话,发了个地址给顾瑾淮,随后在路口下车,自己又另外打车回家。
以为家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许牧枫进了大门,发现家外面的草坪上停着一辆车牌有点熟悉的车。
“少爷回来了。”
佣人见到许牧枫回来,立即往里面汇报。
许牧枫奇怪的看了佣人一眼,平时都不会汇报,今天怎么了?
难道真出什么事了?
许牧枫眉头皱紧,步伐加快,走进玄关处,就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欢笑声。
他动作一顿。
怎么回事?
也不像是出事了啊。
许牧枫快速换了鞋走进来。
“牧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