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五日后启程。”林破南道。
“这么快?”林风诧异,只觉得太仓促了些。
她的身子还没好,他们都去了安州,怎么放心她独留邺京。
林破南看出林风眼中顾虑,宽他心道:“有萧令安在,你不用担心我。”
林风听了,不再说什么。
以前她喜欢齐延,只能默默的藏在心底,独自忍受内心的煎熬。
如今她身边有萧令安相伴,他应该感到高兴,只愿她的真心没有错付。
“好,属下听令。”林风迫不得已应下,便退了下去。
下午,林风祭奠完林羽他们回来,刚跨入院中就听到悠扬的琴声。
琴声宛如一阵轻柔的春风,悄然拂过心灵的湖面。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听者莫名的感到心安与宁静。
他缓缓走近,只见林破南闭目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她旁边坐着个面若皎月的男人,正安静的垂眸抚琴。
抚琴的男人见他走过来,手中一顿,琴声戛然而止。
“不染,怎么不弹了。”
林破南忽地睁开眼,就瞧见林风站在五步之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尘不染。
尘不染的眼神亦停留在林风身上,上下打量。
林破南莞尔一笑,缓缓坐起来,对林风介绍道:
“林风,他叫尘不染,杨律的枕边人。”
尘不染脸色一黑,看向林破南,心中腹诽:“有这样介绍人的嘛,这憨货生怕别人不知他做过小倌。”
林破南并未注意尘不染的表情变化,她继续介绍道:“不染,这是林风,林云的哥哥。”
林云给林风写信时,偶尔会吐槽尘不染。
说他生了张妖孽般的脸,明明是身长八尺的男儿,弱的跟菜鸡似的。教他骑马教了多次他都学不会。在公子面前柔弱不堪,真不枉费他楚风馆头牌的称号。
林风盯着尘不染不语。
他心中疑惑。
眼前人气度不凡,落落大方,好像与林云信中的描述大相径庭。
如今想来,将军偷潜回南境那次,背对着他们躺在床上的男人定是尘不染无疑。
只是不知道将军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林风沉默片刻,走上前,浅笑道:“将军,属下曾听林云提及过尘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尘公子生得纤尘不染,人如其名,难怪杨二公子对尘公子一见倾心。”
被人夸是件开心的事。
但被男人夸,尘不染可不开心。
可不开心归不开心,他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免得人设崩了,引得林破南怀疑。
他温柔礼貌的微笑道:“林风公子过奖了。”
话落,院中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固。
林破南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眼。
明明两人都嘴角含笑,可都是皮笑肉不笑,笑意不达眼底。
气氛有些尴尬。
她笑着打趣道:“林风,说说林云在你面前是如何编排不染的。 ”
林破南知道林云向来看尘不染不顺眼,只因觉得尘不染没点男子气概。
林破南表示很无奈,尘不染一个小倌出身的,他不娘就很不错了,还要求他有男子气概真是为难他。
站在不远处的林云听到,忙反驳道:“公子,属下可没编排尘公子。属下在大哥面前都是夸尘公子的。”
“哦~”林破南看向林云,挑眉笑道:“那你是如何夸他的。”
林云表情一怔,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是夸他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不可方物。”
林云越说,尘不染脸色越黑。
林云这话哪是夸他,明明是骂他。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都是形容女子的,林云这样形容他不是变相说他像娘们儿似的。
林破南看着尘不染黑不见底的脸色,忽得哈哈笑起来,“林云,你可真会夸人。”
自宫变以来,难得从林破南郁郁寡欢脸上见到如此爽朗的笑。
林风和林云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
尘不染见状,黑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只要她开心,林云怎么说便随他去吧。
一阵笑声过后,林破南起身站起来,一本正经道:“林风,不染性子内敛,不善言辞。此去安州,不染会跟着过去。你俩可先多熟悉熟悉。”
闻言,林风和尘不染皆沉默不语。
尘不染心头突生烦闷。
这憨货是打算将他托付给林风了。
若只是单纯的辞官去安州休养,林毅璟何故要变卖大周境内的庄子铺子,也不知道这憨货私下在筹谋什么。
尘不染越想越心烦,他起身抱起琴道:“林将军,您好生休息,不染就不打扰了。”
林破南本想留尘不染吃饭,见尘不染已经往前走去,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罢了。
他兴许是见林风回来了,不好意思。
回到隔壁宅子,尘不染将琴摆好在琴架上,叫了周允进屋。
“陆垚他们到哪了?”
周允:“已过了随州,大概还有七八日到邺京。”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