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临本是一介布衣书生,家中贫苦。
当年十八岁的房东临进京赶考落榜,准备回乡。
谁知遇到一群地痞流氓,包袱被抢,自己也被地痞流氓打的奄奄一息。
是十五岁的谢鸿出手相助,救下了房东临。并带房东临回了侯府,请大夫为他医治。
房东临的伤好后,谢鸿也没让房东临离开,而是让他继续待在侯府。
谢鸿让房东临和自己一起学习,同吃同住。
侯府请的老师自然是顶级的,房东临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房东临在侯府一住就是一年,第二年正好赶上加开恩科,房东临中了三甲榜眼,正式入朝为官。
房东临做官后,谢鸿借着侯府的人脉帮了房东临不少。
十五年前,谢鸿身死京郊,房东临伤心过度,一下瘦了十斤。
过了许久,房东临才缓缓放开谢鸿,招呼谢鸿坐下。
房东临将谢鸿仔细打量,不停地问谢鸿这些年的过往。
谢鸿都毫无遗漏地回答。
不过谢鸿这些回答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谢鸿自己清楚。
谢鸿等房东临问完后,看着他久久不语,他问道:“视之,这几日我在茶楼中听闻你女儿被征南将军杀了,听说他被抓去了诏狱?”
一提起房琪,房东临原本欣喜的脸色又黯淡下来。
他抬眼看着谢鸿,反问道:“雁之前来可是为林破南求情,要我放过林破南?”
作为谢鸿的至交好友,房东临以前是清楚谢鸿和林清婉的过往的。
谢鸿垂眸,并未言语。
房东临以为自己猜对了,无奈地说:“雁之,你不用替她求情,就算林破南不是杀我儿的凶手,她也死罪难逃。”
谢鸿心中一惊,忙问道:“为何?”
房东临沉默了片刻才道:“因为林破南是女人,欺君之罪可是死罪。没想到林家居然如此大的胆子,让林破南自小冒充男儿接替了林毅璋驻守南境。”
谢鸿一听,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
他只想毁了林杨两家,并没想过要林破南的命。
他原本没想将林破南牵扯进来,没想到她居然为杨律顶罪,还导致自己女子身份暴露。
一想起幼时粉嘟嘟的林破南追在他屁股后面喊“鸿哥哥”的情景,谢鸿心底徒生一阵悲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说道:“视之,既然林破南是女子,她又武功高强,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人算计,有没有是她可能隐瞒了什么?或是为别人顶罪?”
谢鸿这番话让房东临醍醐灌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他不确定地问道:“雁之,你是想帮林破南是吗?”
谢鸿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房东临心领神会,没有再说此事,而是留谢鸿一起用晚膳,叙过往。
谢鸿拒绝了房东临,并嘱咐房东临不要将他回来的事告知其他人。
因为他不想让娴妃知道他还活着。
房东临自然知道怎么做,点头应好。
谢鸿从房府出来后,并没有回他在邺京的落脚点,而是趁着天黑,他去了杜国公府。
杜国公的夫人——杜佳怡的母亲是谢鸿的亲姐姐。
在杜国公府停留了一个时辰才回自己在邺京的小院。
回到院中,谢立和谢正早已在他的屋里候着。
谢立道:“主子,这几日杨律身边都有人跟着,我们无法靠近他。”
房琪之死是谢鸿派人下的手,然后伪造成杨律杀死房琪的假象。
谢鸿的计划原本是利用此事先将杨律拖进来。
杨律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对房琪见色起意不是说不过去。
如此一来,房东临咬着杨律不放,杨国公府想保杨律也保不住。
坐实了杨律的罪名,杨国公以后如何还能在朝堂之中做人。
只怕只能被排挤到朝堂边缘,子孙后代恐怕再也无法居高位。
就此,林家孤立无援,就凭林毅珘一个即将致仕的工部尚书掀不起大风浪。
谢鸿嗤笑一声,没想到他的计划才开始,林家就要因林破南的身份被拖入泥潭。
欺君之罪是死罪,真是天助他也。
谢鸿捻了捻眉心,眼睛目视着前方,心中恨道:“林家欠我的,是时候还了。”
良久,谢鸿回过神,朝谢立和谢正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了下去。
第二日,不到午时,林破南是女子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经过有心之人的引导,舆论中更有传闻林破南是故意替人顶罪。
林杨两家人得知消息,更是震惊无比。
特别是林毅珘和杨国公,不顾咸宁帝旨意,硬闯诏狱找林破南求证。
得知真相后,林毅珘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回府就病倒了。
眼见着事态越来越大,咸宁帝大发雷霆之怒,将骆应堂及昨日联合会审林破南的几个大臣叫到御书房。
昨日骆应堂将发现林破南是女子的消息禀告咸宁帝后,咸宁帝并没有发怒,神色泰然自若。
只是命令骆应堂继续查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