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南回过神,突然想到什么,“萧世子,你先进水榭,本将军有事,去去就来。”
说完林破南疾步匆匆转身往回走。
萧令安怔在原地,眉头微皱的看了眼林破南,而后步入水榭。
齐延见林破南迎面走来,他以为林破南是来找他的,心中突生欢喜。
谁知林破南与他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向他后面的林风走去。
林风见林破南火急火燎的样子,走上前问道:“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林破南将林风拉到一旁,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立刻回营,将兵火营中制造轰天雷的材料和剩余的轰天雷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还有兵火营中的那几个术士,想办法隐了他们的身份。”
林风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林破南。
林破南急道:“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你照办就是。”
林风应了一声好,立即转身驾着马车返程。
林破南折返往水榭走去。
水榭中,萧令安、齐延和静雅公主已围着长案落坐。
齐延和静雅公主坐在右侧,萧令安坐在左侧。
林破南走到长案左侧,跪坐在萧令安旁边的位置,正好与齐延面对面。
侍立在侧的婢女给四人上了茶盏。
齐延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破南,静雅公主神色微思的看着齐延。
林破南不敢看齐延的眼睛,她害怕自己露出不合时宜的情绪。
林破南只好垂着眼,不敢抬眸。
萧令安神色复杂的望着垂眼的林破南。
四人谁也没有说话,水榭里一片寂静。
静的能清晰的听见微风吹过水面,荷花荷叶风中摇曳的沙沙声。
一刻钟后,三皇子李佑翎才缓缓前来。
萧令安和林破南起身恭迎李佑翎,待李佑翎落座才坐下。
齐延和静雅公主坐着没动,目视着李佑翎坐下。
李佑翎转动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静雅公主浅笑道:“静雅公主倒是挺有胆量,敢一人前来禹州和谈。”
“多谢三皇子夸赞。”静雅公主皮笑肉不笑道:“论起辈分,本宫还得三皇子一声堂兄。”
静雅公主说的并没有错。
三皇子父皇咸宁帝和南陵皇都是大周先帝之子,同父不同母。
李佑翎和静雅公主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妹。
“静雅公主说笑了,本殿可担不起公主这声堂兄。当年南陵皇从本殿父皇手中咬下一块肉,使大周国土一分为二,可没念及自己是李家人。”三皇子冷笑道。
静雅公主听了此话并没有恼怒,依旧微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都是李家子孙,大位本就是能者居之。本宫的父皇能从大周皇上口中撕下一块肉,与其分庭抗礼这么多年,将南陵治理得海晏河清、国土富饶、百姓拥戴。当年大周的宝座若是由本宫父皇来坐,想必也不是这种局面。”
李佑翎听了静雅公主的这番话,脸色瞬间沉下来,阴郁得可怕。
李佑翎知道静雅公主是在暗讽他父皇咸宁帝能力不济。
大周时常要应对北夷和西戎的双面夹击,军费开支大,百姓的赋税就重,加上这些年在大周境内时常发生蝗灾水患旱灾,在民生上做得确实不如南陵。
天灾人祸并不是人为可以左右的,南陵只不过是占了地理优势而已。
静雅公主看着脸色黑沉的李佑翎,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萧令安、林破南屏气凝神,静静看着李佑翎和静雅公主之间的唇枪舌战,剑拔掳张。
齐延扭头看着静雅公主一动不动,静雅公主在他面前一直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他从来不知静雅公主还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许久,李佑翎冷笑一声,讥讽道:“一国大将军都能被我大周将军俘虏,若是南陵皇继了大周,说不定大周早被西戎和北夷踏平了。”
李佑翎话一落,不止齐延脸色难看,林破南的脸都黑了。
静雅公主闻言,扭头看了眼齐延,对着李佑翎哼笑道:“所以今日本宫用我南陵大将打下来的大周国土换他。若大周将军真是厉害又岂会轻易失了瓮州。”
说着静雅公主转头看向萧令安和林破南,浅笑道:“于我南陵而言,民为先,人为先,国土次之。萧世子和林将军同属大周武将,若是哪日与我南陵将军同样遭遇,不知大周愿不愿以拼命打下来的州城相换。”
静雅公主一脸挑衅的看着李佑翎,“三皇子,你说呢?”
静雅公主这番话明显是在挑拨离间。
李佑翎被静雅公主问得哑口无言,黑着脸半晌没出声。
静雅公主这是挖了坑给他跳。
不管李佑翎回答愿意和不愿意都不妥。
若说愿意,那以后真要发生这种事,结果不这样做岂不是打自己脸。
若说不愿意,岂不是当面寒了萧令安和林破南的心。
静雅公主自信张扬,在大周的地盘,面对三皇子也不卑不亢。
林破南突然心生感慨,静雅公主配齐延不差,齐延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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