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缓缓地将那兽皮拉过,足足愣神了许久。
又接连抬头看了许凡数眼,手指不停地掐算了好一会,他这才徐徐开口。
“岳,高山也。”
“其命格高贵,直入云霄,与九天星辰为伴,俯视万物。”
“人人以将你踩在脚下为荣!”
“以我看你气运虽好,却是仇敌众多,但凡是有些心气的人,都想拿你垫脚,以此证道!”
“这也使得你的气运起伏不定。”
“要么以证道者尸身再铸高山,要么被证道者踩在脚下万劫不复!”
“不过,从这卦象上看,你眼下的名讳应该并非你的本来身份。”
“你是假冒他人之名,故意隐藏身份?”
“哦?”许凡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暗惊,“怎么讲?”
九叔轻捋八字胡,继续道:
“这岳本就是高山,你却偏偏以丘盖之,将真正的山压在下面!”
“不正是刻意隐藏身份吗?”
“而且,丘乃小山也,远不及下面的大山!”
“所以,你的真正身份,应该比岳欢锻器师这重身份要高得多!”
“小山盖大山哪有盖得住的道理,肯定是要露馅的。”
嘶……
许凡暗吸一口凉气,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算得比先前更准了。
“你刚刚说我有天煞孤星罩顶,要有劫难发生,又当怎么讲?”
茅九叔缓缓地抓起手中的兽皮,一脸认真地道。
“我这桌案上有三张兽皮,分别是鹿皮、虎皮、穿山甲的皮毛。”
“你却偏偏将这代表高山入云命格的‘岳’字写在穿山甲的兽皮之上!”
“岂不是昭示着有人要穿山而过,洞穿你的气运,揭穿你的老底?”
话到这里。
许凡已经难掩心中的惊愕,对着九叔的手段暗自钦佩。
“不知是何人揭穿我的老底,何时发难?”
听到许凡发问,那九叔抓过许凡使过的毛笔,手指再掐,嘴唇微动间,内心暗自嘀咕。
“这是一支由妖貉胡须制成的毛笔!”
“也是写出这个岳字的源头所在,它便是其命运变数的真正由来。”
“正所谓一丘之貉,从卦象上看,这揭穿岳欢底细的人正是这‘丘’字本尊。”
“也就是如今盖在此人身上,掩盖其身份的正主,岳欢本尊!”
“只不过,这二人原本是一丘之貉,乃是一条心的存在!”
“想来,那正主之所以会揭穿面前之人,应该是无心之举!”
“只是被有心人暗中窥视到天机,这才让其暴露!”
“至于发难时间,现在刚好两更半,应该是三日之内见分晓。”
虽然心里这么想,九叔嘴上却是不能说。
要不然。
面前之人与那冒充的本尊取得联系,他这卦便破了。
打赌的事便泡汤了。
“揭发之人是谁,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的。”
“他与你相识,当众将你认出,应是无心之举,揭穿你底细的却是另有他人!”
“我若说出是谁,这赌约便失去了意义!”
“只要你三日后还在乱魔海,卦象必定应验!”
闻听此言。
许凡不禁暗自点头,心道这茅九叔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人敢跟我过不去,故意让我难堪!”
“你刚刚也说了,我的命格如高山入云,鲜少有人能将我踩在脚下!”
“放眼这乱魔海,难道还有人的命格在我之上?”
九叔闭目凝神,手指再掐间,许凡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指尖飘忽不定,难以捕捉的恢弘之气。
他知道,这就是对方动用功夫,窥探气运大道法则的结果。
片刻之后。
茅九叔再次开口,眉宇间已经带了几分笑意。
“山岳虽高,却也难免被他物俯视!”
“此中玄机不便透露于你。”
“你若信我,即刻离开乱魔海,永生永世不要踏足此地,便不会有今日之祸!”
“否则,你虽无性命之忧,却也难逃遭人重创之祸!”
“正邪两道水火不容,你在此苟且之事暴露,怕是无法在正道混了。”
“只能遁入邪道!”
许凡心中清楚,对方所说能够俯视他的正是一个‘鹰’字。
鹰翔天空自是能鸟瞰万物的,自然暗指王鹰。
定是那九叔看透此中玄机,为了保护王鹰故意没有点明。
他已经看出这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否则。
若是许凡提前出手,将其除掉,那便遭了!
到了这个时候,许凡已经对此人的道行深信不疑。
他心中清楚,若是自己以真面目示之,必定被对方看个底掉不可。
到时候。
怕是无需岳獾前来,他的真正身份就得暴露了。
与此同时。
他也暗自庆幸,得亏这九叔没有将《乾坤六相术》修炼至圆满。
否则,对方拥有透皮看骨的本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