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文琴已经等得够久的了。
从成亲那天,说等她三朝回门再去京城。
三朝回门之后,她兴奋地等着他带自己回京城,可谁曾想,那日就突然下了一场暴雨。
杜仲说那种情况不能去,太危险了。
兰文琴也就等着雨过天晴。
那场雨,一直下了七八日了,杜仲带着新婚的她,在屋子里日日不下床,摇床声音几乎从早到晚都在响着。
兰文琴哪怕身下疼得厉害,杜仲也不放过她。
只是动作放轻柔了些。
等雨停了,兰文琴说总要走了吧,杜仲说现在地湿泞不堪,马车容易打滑,等多晴几日,路好走了再走。
又一直等了五六日。
兰文琴觉得现在总要走了吧,谁知道他却感染了风寒。
这一卧床就卧了七八日。
一好转,兰文琴总不好立刻就说走吧,总要人家休养个半个月吧。
于是,这一等,又等了半个月的功夫。
除了他感染风寒时最严重的前两日,杜仲没有碰自己。其他的时候就像是个贪吃的猫一样,几乎天天都在她的身上耕耘。
刚开始,兰文琴偷吃禁果,觉得这事儿美妙舒服,可做的多了,连口让人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身下被磨得皮都红了,杜仲也就是隔一天一次。
生怕少做了一次,他就吃亏了似的。
等到杜仲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又花了差不多二十多天的时间。
兰文琴都多次被兰天华叫去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她当然是替自己相公说好话了,每次都要解释,可听的多了,兰天华的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
家里头那些人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了。
只是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杜仲是京城的富家公子,他们不敢乱嚼舌根。
一直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兰文琴就开始呕吐。
闻到味道,就让她几欲作呕。
找来大夫一把脉,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算算日子,可能是那次在山上时就已经种上了。
兰文琴还记得当时杜仲看她时的惊喜模样,就好像她怀孕,是他期盼了已久的事情似的。
后来杜仲就直接说,她要安胎,不宜长途跋涉,等她的胎稳了再说。
确实,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
兰文琴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于是就躺在屋子里又躺了一个多月,杜仲也不知道去跟兰天华说了什么,那些补品不要钱似的往她院子里送。
她后面吃不下了,就全部都进了杜仲的嘴里。
又过了一个多月,她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正好又赶上了过年。
初二那日,嫁出去的大姐跟夫婿回来了,两个人还带着孩子,送来了很多的年礼。
大姐夫并不认识杜仲。
只知道兰文琴已经成亲了,当时就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就回来了啊?还以为你们京城会比我们晚一些呢!”
兰天华不敢说杜仲什么,只乜了眼兰文琴说,“文琴有孕了,不宜长途跋涉,等胎坐稳了再走。”
大姐夫笑笑,也就不说什么了。
从成亲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哪怕就是走,这男人都该走到京城了吧。
岳父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京城富家公子。
不过看那人举止得体、附庸风雅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姐一家就走了。
杜仲也不需要去拜年,就待在自己屋子里,烤着火,吃着厨房备下的各种好吃的,得意之外,竟然还哼唱起了小曲。
兰文琴失魂落魄,走到门口时,听到那纯正的唱腔,一时回头,就见杜仲手搭在椅扶手上,正摇头晃脑地唱着戏。
好像是在唱秦香莲。
兰文琴默默站在原地,听杜仲唱了一套完整的下来。
心中的困惑也就越来越深。
“仲哥哥,没想到你戏也唱得这么好?”
正在陶醉中的杜仲差点没从躺椅上蹦起来,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立马解释:“我家里养了一个戏班子,他们天天都会唱给我祖母听,我听着听着,也就学会唱几句。”
那是,看戏看的多人,会唱几句也是正常的。
人家家里还养了个戏班子啊……
杜仲将兰文琴抱在怀里,抚摸着已经显怀了的肚子,宠溺地说道:“你喜欢听戏吗?到时候回了家,让他们天天唱给你听。等孩子出生了之后,他也会咿咿呀呀地哄你开心了。”
兰文琴那点子疑惑烟消云散。
“仲哥哥,那我们早点回家吧。”
“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啊!”杜仲说。
兰文琴摇头:“这是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总不能总是住在这里的,家里头的那些人,都已经背地里开始说我啃娘家了。”
“他们这样说啊!”杜仲摸了摸自己的下颌,一副认真地模样:“我外祖母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我总是去他家住,我外祖母也从未说过我什么啊,他们还特别欢迎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