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畜生,那是他女儿啊,他怎么可以拿女儿换银子。”林中学不了解罗玉宁的过往,也就不知道,陈家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罗玉安是知道的,一拳头砸在墙上,手背上都是殷殷血渍:“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送信的人是个小乞丐,问他在哪里拿得信,小乞丐连忙带着人到了刚才拿信的地方。
可这是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都是商业店铺,没有监控,没有天网,要想找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任平生将捕快都派了出去,按照画上的人去问去找。
林中学让两个乞丐朋友也拿着陈家友的画像,到小巷子里,没人的地方去找。
乞丐走的地方多,也知道哪里荒无人烟,适合躲藏。
罗玉宁说得。
陈家友要钱,那他现在肯定没有离开京城。
他坐了半年的牢,现在肯定身无分文,住不了客栈,租不了房子,一定只能找没人住的地方躲藏!
大家兵分两路,大街上、小巷子里、没人住的破庙、荒宅子,地毯似得一处处找过去。
一连找了两日。
依然找不到怀菊。
陈家友也再没有来信。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根本找不到机会。
罗玉宁猜是第二种。
捕快经常去巡街,陈家友肯定是躲在某处,不敢出现,所以才不敢在出来送信,甚至,他还有可能不敢出来买吃得。
罗玉宁猜测的没错,陈家友饿的头晕眼花。
本来在牢里待了半年就饿瘦了二十多斤,瘦成了皮包骨,出狱之后,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更可怕的是,连免费的牢饭都没得吃了。
只能去讨饭。
可乞丐都是认地方的,他一个新人,被人从这儿赶到那儿,讨来的东西也时常被其他的乞丐抢走,总是吃了的一口当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
陈家友饿啊。
经常性地路过宁安饭馆,看到饭馆里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香味四溢,陈家友就气,就恨,就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宁安饭馆的老板,吃香的喝辣得,用不完的钱,再也不用出去做事了。
凭什么,现在弄得这副鬼样子。
陈家友将责任全部都怪罪到了罗玉宁的身上。
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害的!
是她害的自己妻离子散,是她害的女儿都不认他这个爹!
陈家友每日在不远处蹲点,终于等到了罗玉宁带着孩子出门的日子。
也终于等到了罗玉宁没把孩子带在身侧的机会。
怀兰抱着怀芳、怀秀站在一旁,怀菊好奇地在摊位前左看右看,这时,身边多了一个大人。
“阿爹?”怀菊好奇地喊了一句。
陈家友:“怀菊,阿爹跟你说几句话,你来。”他拉着怀菊往巷子里走。
怀菊有些排斥:“阿爹,我不去。”
“走嘛,阿爹就跟你说几句话。”陈家友拉着怀菊走了。
摊位前的老板见状,见是一对父女也就没说什么。
陈家友拉着怀菊进了小巷子。
“怀菊,你跟爹走吧,阿爹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一定当个好阿爹,好不好?”陈家友想带走怀菊。
罗玉宁把这四个女儿当做宝贝疙瘩一样,陈家友相信,他带走怀菊,让怀菊跟着他生活,罗玉宁肯定不会看着怀菊跟自己过苦日子,一定会给钱。
给多少?
陈家友幻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还不是他想要多少,罗玉宁就给多少嘛!
有了钱,他想喝酒就喝酒,他想吃肉就吃肉,不用干活赚钱了,有罗玉宁养着他。
还不用做饭洗衣,有怀菊啊。
怀菊都七岁了 ,什么都能干了。
他想得很美好,可是,怀菊不如他所愿。
“阿爹,我不想跟你,我要跟阿娘。”怀菊不是傻子:“你当初是不要我的,我不跟你走。”
怀菊甩开陈家友的手,就往外头跑。
陈家友好不容易将人给抓来,怎么会让她跑了,上前两步,就抓住了怀菊。
怀菊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哪里斗得过陈家友,老鹰抓小鸡一样被陈家友抓住了。
“阿娘……”怀菊放声大叫。
陈家友生怕她招来其他人,用手捂住了怀菊的嘴,带着人冲进了巷子深处。
他从牢里出来之后,当乞丐的时候,就住在这巷子深处的一间破宅子里。
陈家友进去之后,翻了翻,竟然在里头翻出来一把锁,锁上挂着钥匙,陈家友拿着用去锁大门,别说,刚刚好。
他把大门锁住,伪造成这屋子有人所有的假象。
陈家友抱着怀菊,打开了门锁,先将人捆在里头,然后又出门,将大门锁上,翻身爬上了宅子里。
从外头看,这宅子里没人。
怀菊哇哇大哭:“阿爹,你放我走吧,阿爹。”
陈家友没有耐性,“不准哭,再哭我就打死你。”
怀菊怕陈家友。
她阿爹的脾气她知道,真的会打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