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带着陈家朋到了青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宁安饭馆。
陈家朋看着宁安饭馆,里里外外都是客人,生意兴隆的模样,很是眼热。
“阿娘,要是陈家友不休了她,这饭馆也是咱们家的。”陈家朋悻悻地说。
二百两银子的补牙钱,有必要这么低三下四吗?
一切都是因为崔兰那个贱人搞得鬼。
要是他们两个没和离,二房还捏在他们大房的手里,他还正正当当地当他的教书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坎坷和波折。
辛氏也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造孽啊!罗玉宁这个人,现在硬来,咱们说不过她,要是再惹她生气,怕是又要……”
上一次刀架在她脖颈上还恍如昨天。
陈家朋也有些发怵。
被按在地上打,也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光是想想,这全身上下都开始痛了。
辛氏拉着陈家朋,直接跪在了宁安饭馆的门口。
“阿宁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哦。”
罗玉宁出来了,脸色黢黑。
同样出来的,还有饭馆里吃饭的客人,以及周围的街坊邻居,以及行人,都驻足观看,一看人这么多,辛氏心里头也有底了。
这回不跟罗玉宁硬刚,软着来,估计她也不会不答应。
辛氏哭诉道:“阿宁啊,我知道错了。我们全家离开了你,现在是连个年都过不下去了,你是不知道,崔兰那人,又懒又馋,这是要活生生地逼死我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来找你,你就看在我们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啊!”
辛氏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虽然好恶心,可她一个老人家,再配上这动容的哭泣,让人不得不为她感到悲伤和难过。
老人家,哭一哭,嚎一嚎,都会让人同情心爆棚。
辛氏哭了:“阿宁啊,我们知道错了。上回家朋被你打掉了牙齿,现在学堂也不让他上课了,他每天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待在家里,话也不说,饭也不吃,我这个当娘的,看他这样,我心里难受啊。我知道我们错了,我们也受到报应了,阿宁,你帮帮我们,帮我们度过现在这个难关吧。我们是实在没得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啊!”
哟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可真可怜啊!
她拉了拉陈家朋,陈家朋低着头,看到这么多人围着,面上臊的要死,可他也知道辛氏说的没错,如今只有罗玉宁有钱了。
他的牙齿,是被罗玉宁打掉的,让她出点钱,补牙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弟妹,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陈家朋也低头了。
罗玉宁把手里的铲子换了个手:“你要我怎么帮你?”
辛氏一听有戏,连忙抬头说:“家朋想去省城补牙齿,补了牙齿后,还能进学堂教书。”
“所以,你想让我出补牙的钱?”罗玉宁反问。
辛氏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啊!可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毁了啊,你放心,等他补好了牙,出去做事了,钱我们会还给你的。”
辛氏这回姿态摆的很低。
就连还钱的事情都提了。
这是怕来硬的她不同意,来软得逼她同意啊。
可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做错了事,低个头认个错,就能抹清一切罪恶吗?
“那我明儿个把你儿子卖了阉割了他,再来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行不行?”罗玉宁开玩笑地说道。
陈家朋一听就炸毛了。
“罗玉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腾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罗玉宁,哪里还有刚才跪地求人的姿态。
瞧瞧,说一句话呢,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所以,我不给钱,你能拿我如何?”罗玉宁也不装了。
辛氏见状站了起来,“罗玉宁,我们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瞧瞧这话说得,做错了事情,说句对不起,不原谅还是她的错了?
“我先把你两个孙子卖了,再跟你说句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罗玉宁反问她。
辛氏黑着脸。
围观的人也听清楚了。
“看来罗老板的两个姑娘就是被个人给卖的,造孽啊,还是婆婆和大伯呢,要钱不要脸,哪里来的脸求原谅,还想要钱去治牙齿。”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嘛!”
被编排说不要脸的陈家朋,脸羞的通红,指着罗玉宁骂:“别逼我打你。”
罗玉宁不怕他,手里的铲子颠来颠去:“有种你就来。”
陈家朋怂了。
他可不想又掉几颗牙齿,二百两他都出不起,三百两四百两他更拿不出。
辛氏不服气啊。
“好,你不给钱是不是,行,你不给钱,我就去报官,我儿子的牙齿是被你打掉的。”
罗玉宁冷哼一声:“你去。”
“不用去了,本官来了。”
罗玉安回来了。
他去拜访了任平生,二人在县衙谈论了罗玉安的文章,一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