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疼,我疼,您别打了,别打了。”罗玉宁哭唧唧的,本来就是弱女子,这一哭,更可怜了。
“家朋他娘,你就别打了,这要打出个好歹来,你还是要花钱给她请大夫啊!”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劝辛氏停手。
“我呸!”辛氏啐了一口,罗玉宁偏开了,一口黄痰夹着唾沫就吐在了罗玉宁旁边的地上。
农村里没水泥没青砖,还是泥巴地,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脚泥,辛氏的口水吐在地上,砸出一团灰来。
“我打儿媳妇,关你什么事。也就那缺德的,吃东西不给钱啊,啊,又是买肉,又是买点心,啊,还要买米买面,你说说,买就买了,还不给钱,这不是故意坑我呢嘛。今天买的糕点,那可是三个钱,三个钱啊,我儿在外头辛辛苦苦,一天也赚不到三个钱啊,都被那黑心肝的不要脸的坑走了。”
辛氏指桑骂槐,旁边的人又岂不知辛氏骂的是谁。
不过他们可不敢附和,虽然跟辛氏一样有苦难言,但那是村长媳妇,她要是发起火来,能一天一小骂三天一大骂,让你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都是要过日子的,他们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况且,他们一年才给洪氏买一次东西,也就几个钱,虽然不情愿,可给也就给了。洪氏也就是看辛氏家里有当秀才的男人,有在镇上当教书先生的儿子,这才几次三番地要人家东西。
她家有钱,不坑她坑谁啊!
罗玉宁给洪氏正名,“娘,这事不怪别人,都怪我,她给我钱了的,是我不要,您别骂了。您要骂就骂我吧,怪我怪我都怪我。”
“给你你都不要?你作死啊!老娘今天要打死你。”辛氏抓起扫帚,又朝罗玉宁抽去,罗玉宁结结实实又挨了一扫帚。
“阿奶,你别打我娘,阿奶,别打我娘。”三妞也醒了,衣服都没穿,鞋子也没趿,就冲了出来,抱着罗玉宁大哭:“阿奶,你打我,你别打我娘。”
现在的罗玉宁,可怜兮兮的,辛氏气急,一扫帚就打在三妞的身上,“三妞。”
罗玉宁马上避开,护着三妞在自己怀里,那一扫帚又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罗玉宁的背上,“嘶……”罗玉宁疼的龇牙咧嘴。
这一扫帚,打得可真狠啊,她对儿媳妇下手狠,对自己的孙女下手也不客气啊!
这还是当人奶奶的嘛。
“家朋他娘,那是孩子,你怎么也打啊!”有人看不惯了,纷纷指责辛氏:“你再不喜欢女孩,那也是你孙女,好在她娘躲得快,这要是不躲,你那一扫帚下去,就把孩子打坏了。”
“我教训我家里人,关你们什么事。”辛氏梗着脖子吼道:“罗玉宁,你说,那女人是不是不给你钱,不给钱你不会哭啊求啊,你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把钱回来。”
“娘,是我不要人家的钱,不是人家不给。”罗玉宁哭出了声:“我去砍柴,去镇上卖柴火,那三个钱,我给您。”
“好,这可是你说的!三个钱,少一个老娘挖你眼珠子。”辛氏恨恨地将扫帚扔到地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嚎那一嗓子,围观的人也都纷纷走了。
罗玉宁抱着三妞,三妞揭开罗玉宁的衣服看她的伤口,“娘,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她,娘也不会重重地挨那么一下。
“傻孩子,不疼的,现在不疼了。”罗玉宁抱着三妞,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有了下一步的盘算。
下一步就要开始赚钱还那三个铜板了,还完之后,还要再去洪氏那里一趟。
第二天天不亮,辛氏就催罗玉宁了,“说还我三个铜板啊,你还起来去砍柴啊,等着过年还我啊!”
罗玉宁爬起来了,带着两个孩子,拿着砍刀绳子就上了山,自然是在山洞落脚,检查了下钱和玉佩,罗玉宁就生了一堆火,带着两个孩子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睡觉。
睡饱喝足了,才有力气赚钱啊,这里没有辛氏的骂骂咧咧,罗玉宁一觉睡到太阳晃眼。
山,是一块宝地。
以前物质匮乏的年代,缺食少粮,许多村民就靠进山碰碰运气,捡点柴火,挖点野菜,有运气好的,抓些小动物改善家里的伙食,那也是极好的。
原主之前经常在山里头蹦跶,经验足,罗玉宁借着砍柴的空档,继续自己的赚钱大计。
什么野鸡啊,鱼啊,罗玉宁通通都不放过,鱼是果腹的,野鸡是再不吃了,抓到了就全部送到诚信山货铺。
徐信两口子跟罗玉宁也熟络了起来,有时候闲聊的时候,还会多跟她聊聊怎么抓兔子、天暖了怎么抓蛇,要买什么工具等等,罗玉宁有了钱,自然抓捕的工具就买的足足的。
买了工具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兔子窝还是咋地,捞了两窝大兔子,最后算算,除了给辛氏那三个铜钱,这七八天下来,罗玉宁又赚了差不多一两银子。
钱就是女人的胆啊!
罗玉宁离开陈家的信心更足了。
有了钱,罗玉宁也不会把它当宝贝似的,一分不花,钱要花在刀刃上,礼要送在心坎上。
她特意买了一盒点心,给洪氏送去了。
“你给我的?”洪氏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