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味,臭死了!”
水夏才不跟他胡闹呢。
她也累了,在丫鬟们的伺候下卸下珠钗,解开发髻,又换了身衣裳后,就卧在榻上歇息,丫鬟们力气小,她让两个婆子进来给她捏肩颈和腿。
见她怎么都不上当,郭宣恢复平常的样子,先行沐浴去了。
眼睁睁看着男人变脸,从醉醺醺的酒鬼变成清醒的郭宣,水夏都被他逗笑了,她让婆子们退了下去,绕过屏风来到浴室。
“你又装醉了?”
“没装,今天是真的有些醉了。”
郭宣将衣裳脱下,扔到衣桁上挂着,他脸色有些红,对水夏笑了笑,“夫人帮我沐浴可否?”
“你这人……”
水夏摸了摸浴桶里的水,觉得有些烫,这是婆子们给她准备的洗澡水,原本打算晚一点再沐浴,防止水冷掉,浴桶里加的热水便多了些。
拿水瓢舀了几勺冷水加进来,还是有些烫。
郭宣见状,提着桶往里面加冷水,一直到水夏说够了,才将水桶放下。
加了冷水后,水便有点多了,郭宣刚站进去还未坐下就溢了出来,把水夏的鞋袜都弄湿了。
“抱歉,弄湿了夫人的鞋子。为表歉意,让我伺候夫人沐浴吧。”
郭宣又走了出来,帮水夏脱掉湿漉漉的鞋袜,又来解她的衣裳。
“我自己来。”
水夏直接自己动手了,一会儿后,她泡在温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郭宣翘着嘴角坐在对面,给她揉捏酸痛的肩颈和小腿。
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水夏感觉有些害羞,但想想两人已经成婚五年,孩子都两个了,又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她捧着男人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
“郭宣,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一种感觉,直觉!”
“没错,确实有一点。夫人太美,总是有人在看夫人,为夫小气,觉得心里不爽快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家娘子天生丽质难自弃呢?”
水夏又亲了亲他,娇声轻笑,说着甜言蜜语,“我最喜欢你了,别的男人我都看不上,我只要你一个!”
“呵~我也是……”
郭宣高兴了,将人从水中抱出来,拿大巾子擦干,又放到了床榻上用被子裹着。
他到梳妆台上将那个白玉笔洗端过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方,水夏起身瞧了一眼,就见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泡了几个如意袋。
难怪方才两人一起沐浴,他都没有动她。
原来正菜这时候才上……
满月宴后,水夏的生活恢复平静,悠闲又安逸。
就是郭宣变得越来越忙了,下朝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在郭昭满半岁的时候,郭宣忽然说要离家一段时间,到西南平定叛乱。
“别担心,两三个月我就回来了。此次同去的还有林安晏、郝威,还有桑晟等人,都是能力出众的,此行一定顺顺利利!”
秦王一统天下,时局才稳定了一年多,有些地方就开始不稳了。
西南边境那一块,丛林密布、土地贫瘠,自古便烟瘴横行,民风彪悍。
那里生活了许多异族之人,文化习俗等各个方面都与原本的秦国人相差甚远,被大秦打服后,他们归顺,但久了就忍不住做些小动作。
不管是试探大秦的忍耐力,还是真的想将大秦地图重新割裂,赵越都无法忍受这种挑衅。
“夫人,保重!”
郭宣走得很急,告诉水夏这个消息后的第二天便要出发。
水夏来不及做准备,不过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要像以前一样,在家里等着郭宣平安回来便是。
她给郭宣做了一道平安符挂在脖子上,三角的红布包,里面是一家四口的头发编织而成的一小段绳子。
“郭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记住你的妻子水夏,儿子郭昱郭昭,还在家里等着你!”
“我一定会的,夫人!”
郭宣走了,也带走了水夏的好心情,她对宴会之类的都提不起兴趣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是闭门不出。
不过闭门不出,只是少了和其他夫人小姐们的交际,她自己在家里带着两个娃儿,还是挺有乐趣的。
王静和柳絮也时常来府中陪她,日子并不无聊。
在郭宣离开一个月满十天的时候,水夏忽然收到懿旨,说是太后病了,要她进宫为太后侍疾。
水夏觉得这懿旨来得蹊跷,推说自己也病了,没有去。
郭宣不在家,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有待在郭府,待在自己和郭宣的房间里,才觉得舒服和安心。
前婆婆大字不识一个,为人嘴碎唠叨,有时候还爱在背后说些别人的坏话,但她这个人并不坏,脑子也清明。
在王二狗被抓壮丁后,婆媳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水夏当时只能算“有两分姿色”,远不如现在美得让人目眩神迷,但一个年轻女人,还是男人不在家的年轻女人,家中又只有一个腿脚不便的婆婆,总是会引来不好的窥视的。
这时候,老太太总是能把那些人骂得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