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安安努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打开房门。她想到窗户,可是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房间的窗户是特制的,只能打开一个小缝,连一只手掌都伸不出去。
焦急万分之际,她拨通贺心航的电话,语带哭腔:“心航,我被禁足了,我出不去,我好害怕。”
电话那头,贺心航焦急地问:“安安,你在哪里,房间吗?”
她哽咽着点头回应“嗯”。
贺心航没有问禁足原因,反倒是急切地说:“先不要着急,听我说,你先去查看一下,房间里手机和电脑的充电设备还在不在。”
安安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贺心航说的去做。越是翻找,她的心越乱,语气更是焦急:“心航,充电线和充电宝都不见了,我明明就放在桌面的,可现在找了整个房间都找不到。”
“安安,冷静。” 贺心航深吸了一口气,沉思片刻,“董事长有没有说,要你禁足多久?”
“他刚才说是一个星期。”她不知道,贺心航为什么不问禁足的原因,只问这些问题。
“元启呢?他和你一起禁足吗?” 即使通过电话,仍能听出贺心航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元启在上课,我对元启的课程安排有意见,董事长就要我禁足,还说如果我再有行动,就要让元启和我分开。”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现在房门锁了,窗户也打不开,我好害怕。心航,我可以怎么办。”
“安安,先别哭,听我说。你的手机电池熬不到一个星期的,我们每天约定一个时间通电话,其他时间,你就关机。电脑也是,不要总是打开,实在受不了,才打开看看。” 贺心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安抚着她,“他们每天会给你送饭,晚饭过后,我会给你打电话,通话时间尽量在半个小时内,这样,你的手机去到第七天,还能通一次电话。安安,你要记着,手机不通话的时候,一定要关机。这几天在房间尽量做些其他事情,可以做瑜伽,跳健身操,做什么都行。或者有没有带毛笔过去,你可以练书法,反正就是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打开电脑,但不要用太久。头两天尽量少用电脑,第三第四天是最难熬的,记着,尽量把电脑的电池留到第三第四天用。还有,” 贺心航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安安,我爱你。”
贺心航细细述说着,她一直点头答应。挂断电话,呆呆地看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流,哭了一会儿,才想起要关手机。
手机关机后,她开始回想贺心航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他为什么不问她禁足的理由。想了好久,她想起刚才在书房和董事长谈论元启的课程安排时,董事长根本不理会她说话的内容。她是什么原因被禁足的根本不重要,董事长就是要在他们母子俩来到庄园的头几天给他们立规矩,任何原因都有可能成为她被禁足的理由。
为什么贺心航对禁足后的事情这么了解,难道他也曾被董事长禁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贺心航曾经说过,上一次来澳洲庄园的时候,是十年前。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对,十年前,曼林暴雷,贺心航失联,难道当时贺心航正在澳洲庄园被禁足?当年他被禁足的原因是否也如她现在一般无稽可笑?他当时一定是很焦急,一下子把手机和电脑的电量都用光了,所以才会一再提醒她,一定要慢慢用。
想到这些,她不再哭,当年贺心航在手机和电脑没电的情形下都能熬过去,她也行。至少她知道每天中午和晚上,元启会回来,每天晚饭后,贺心航会跟她视频通话,有这些,她也一定能熬过这七天。
理了一下思绪,想了一些在房间里可以做的事情,她要把带来的衣物好好整理一下。刚到庄园,元启就要去上课,她每天急于找到元启上课的地方,都没整理过衣物,好多都还在行李箱里放着。现在她有的是时间,每件衣物都细细展开,熨烫整齐后才挂入衣柜。
晚饭送来的时候,衣物才整理了一小半。晚饭后,元启会回来,贺心航会与他们视频通话,所以她决定先吃饭。没有管家盯着,终于可以依照自己的饭量,不用吃撑了。她特意留心,把餐食中的面包留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房间里有个小冰箱,存放着一些饮料,她把面包放在冰箱里,令存放的时间更长。吃过晚饭,就打开手机,静等父子俩。
元启回来了,母子俩相拥哭了一会,安安亲吻着元启的小脸蛋,问他下午上了什么课。元启说是武术课,安安很开心,至少是活动课,没想到,元启说今天武术课的内容就是蹲着。安安没明白,直到元启把今天学的内容展示给她看,安安才知道原来元启今天学扎马步。
贺心航也如约打来电话,看到满脸泪痕的母子俩,他特意给了个大大的笑脸,跟元启讲了个笑话,把元启逗得哈哈大笑。当听说安安整个下午都在收拾衣物,贺心航点了点头,让她不必着急,不用每天都整理衣物,尽量让每天做的事情不重样,这样比较容易熬过这七天。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夫妻俩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安安马上关手机,和元启继续玩小游戏。她要努力保持元启的童真,保留他的笑容,不能让澳洲庄园磨灭元启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