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贺心航终于回到公司,小芹在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他的桌面。贺心航不明所以,看向小芹,小芹示意他打开看看。
随着盖子轻启,一颗闪亮的钻石映入眼帘,是贺心航亲自挑选的款式,简洁大方,突显钻石的闪亮。本以为贺心航会很开心,没想到他反而眼眶一红,挥手示意小芹出去。
双手紧握着这枚戒指,贺心航捂脸痛哭。这几天,他已经下了决定,一个他此生最艰难的决定。但在此刻,看到这枚戒指,贺心航多么希望就此冲出去,牵着安安的手,离开昱音。钻石是世上最硬的石头,此刻,他的心也必须要硬起来,伤害孟家,就是伤害他的安安,他不可以这么自私。
抹去泪水,调整好情绪,贺心航再次把小芹叫进来:“明天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带安安去度假。” 他即将失去他的安安,在此之前,只想好好与她共度这一天的时光。
“没问题,你想去哪里?”小芹没有发现贺心航的异常,言语间欢欣雀跃。
去哪里?他不知道,没有了安安,去哪里都一样。贺心航只低下头,一直在沉思。
见贺心航没有回应,小芹给出了方案:“不如去塞班岛,那里可以免签证。今天刚好有直飞航班,今晚出发,明晚回来,足够时间给你在海边沙滩上安排一个浪漫的求婚。”言语间的兴奋,仿佛是在给自己安排求婚。
求婚?他答应补给她浪漫的求婚,早已败在了临门一脚。毫无头绪之下,只回复:“好。”
明天是公众假期,不少同事都提前休假,与家人朋友出游度假。
贺心航来找安安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看到他满脸憔悴的样子,她愣住了,疲累的面容竟比上次双十一回来时更甚,至少上次他的眼里还有光,今天他的眼里只有忧伤。是泰国骚乱事件带来的后果太严重,困扰他吗?他该不会也被董事长训话了吧。
电话那头连续传来“喂,喂,安安,你还在吗?”她才反应过来,对着话筒回复一句:“等一下。”便放下话筒,继续愣愣地看着他。
话筒那边是林胜华的声音,贺心航的心有点痛,但有更痛的。努力做一个深呼吸,将胸中的闷堵暂且压下,用他最温柔的语气:“现在马上请假,回去收拾行李,陪我出去度假。”说罢,再不敢看向她,转身回到办公室。
人事架构上,安安的直属上司是集团总裁,请假申请的流程直接就能抵达总裁审批。他坐在电脑前,打开后台系统,大脑此刻什么也没想,只一直盯着系统。直到弹出一条新的消息通知,整个人如同弹射反应一般,立即拿起鼠标点开,是她的请假申请。她一向做事严谨,无须细看,直接审批通过。随即立刻起身,走到她的座位旁,牵着她的手离开公司。
看着他忧伤的神色,安安这次没有提及他们的约法三章,只任由他牵着手,走出公司大门。直到坐入车内,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他还是一言不发,把吻深深地埋在她的秀发,感受她的气息,拥着她的手亦比平日的力度更大。她还是那么乖巧,看到他不开心,只静静地陪着。
外出两天而已,不需要太多行李,安安很快便收拾好。原以为还要去贺宅收拾他的行李,没想到贺心航直接带她去机场。一路上,他还是没怎么说话,她也仍旧静静地陪着他,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依偎在他身边。贺心航将手指伸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着。
飞机航程时间较长,安安一直依偎在他身边,陪他吃饭聊天。两人早有默契,私下不聊工作,所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累了,就睡了一会儿。贺心航没有睡,看着怀里如婴儿般熟睡的安安,神情那么放松,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带着笑意,那么甜,一直甜到他的心里,直达他最苦涩的内心。他最喜欢听她开心时咯咯的笑声,如风摆花铃,听得他心醉。
趁着她睡着,终于可以搂着她,看向机舱窗外,任由眼泪滑落。她说过,认识他之前,她很少哭,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大男人,自从十二岁那年被父亲带往澳洲学习,他就再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也不知笑容是什么,直到遇见她。
去到酒店已是凌晨时分,才刚放下行李,他就将她拥入怀中,噙住她的双唇,褪去她的衣衫。他一定是被泰国项目的失利压抑得太厉害,安安心中猜测,配合他每一个动作。只是她呼唤“心航”的时候,没听到“我在”的回应,今天他的话就很少,可能现在还是不想说话。
两人洗漱过后,正准备休息,那只大手又不安分地伸了过来。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他就休息好了?会不会是两人太久没有独处,他想她了?安安顺从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只是还没能听到“我在”的回应。
幸亏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这一夜,两人几乎没睡,贺心航一次又一次地要,热烈而霸道,不容她拒绝,每一次,安安都在心里为他找不同的理由。但是直至午饭前,安安轻唤了多次的“心航”,只有粗而深地呼吸声回应她。
体力消耗太大,安安实在是饿了,贺心航就在海滩附近找了间餐厅吃饭。塞班岛上中国菜盛行,安安吃得很香,贺心航却没什么胃口,只静静地看着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