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婉凝崴到脚,并且手中的火腿也掉落到地上后,她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
此刻,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些狼狈,并且意识到了夜晚在山中,有多么危险。
即便还没有猛兽出没,但仅仅是一只山猫,就让她招架不住。
此刻,她的手背上被野猫抓了长长一道口子。
而在躲避的时候,她还不幸地扭到了脚。
万幸的是,小黑猫现在被火腿肠吸引,终于不再理会陆婉凝。
不幸的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处山洞的,现在难道要重新找落脚点吗……?
“喵……”
“喵喵……”
当陆婉凝发现,渐渐又有两只猫闻声而来后,她再次感到了命运对她的捉弄。
她叹了口气,此刻感受到自己也同样饥肠辘辘。
原本她是可以拿出剩下的吃的充个饥的,但看着不远处分食着一根火腿肠的几只猫,陆婉凝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拿出来比较好。
最终,她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陆婉凝再次叹气:“第一次知道人还要躲着猫……”
然而,陆婉凝一瘸一拐走了不到两步,她的脚就开始抗议了。
等她冷汗淋漓,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疼还是冷的时候,陆婉凝终于感到了恐惧。
纵然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心态良好。
可是当夜晚降临,周围漆黑一片时,不安还是无可避免地袭来。
而她穿的衣服全然不足以抵挡夜晚的寒冷也就罢了,她还崴了脚。
她的脚渐渐肿了起来,陆婉凝不敢再走远,只好找了棵树,背靠树干坐下。
尽管依然感到有些饿,可现在更强烈的感觉其实是冷。
山风一阵阵吹来,让陆婉凝感觉透心凉。
即便她已经抱着腿坐下,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但仍然无法阻挡寒风。
她的四肢渐渐僵硬,甚至麻木。
陆婉凝紧咬着唇,本以为这种场景,自己会哭,可实际上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只是因为寒冷,又始终有一份神志清醒着。
她埋首在自己双膝之间,闭上了眼,一些记忆碎片一般地浮现。
【“啪嗒——”
玻璃酒瓶被摔在了水泥地上,瞬间就支离破碎。
绿色的玻璃渣碎在地上,让人无处落脚。
而养父庄有为正在发酒疯:“我迟早——也能住上大房子!”
“不就是钱吗,明天我买的彩票就能中一百万!”
“那些个狗娘养的东西,懂个屁!居然说我婆娘给人家做保姆……那可是陆家!陆家他们知道吗?”
“何况,我女儿,我女儿……以后可是会有大出息的……”
终于,邻居受不了他的鬼哭狼嚎,‘嘭嘭嘭’地敲着门。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打开门后,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怒火地站在门外。
庄有为看着比自己低上一头的女人,全然不放在心上:“吼什么吼?吼什么吼!”
“谁……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居然敢吼老子的!”
庄有为身体摇摇晃晃的,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他随手摸过一个空啤酒瓶,再次往地上一摔。
“啊——你发什么疯?”女人最终还是露了怯,骂骂咧咧地走人了。
过一会儿后,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刚刚的女人把自己老公喊来了。
那男的一脸迷蒙,显然是睡梦中被拉过来的:“怎么个事儿啊,老庄……”
看自己老公这样,那女人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硬气点!晚上没让你吃饭吗?”
说着,有了自家男人在身边的女人,又开始骂庄有为。】
后面发生了什么……?
陆婉凝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而后面,庄有为最后和那对夫妻打了一架。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庄有为单方面地发疯,第二天酒醒之后,被夫妻二人直接送到了派出所。
至于她——
见证了这一切的她,那时候躲在柜子里,就如同现在这样,双手环抱膝盖,缩成一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当庄有为第一次摔酒瓶时,她心尖一颤,但很快就又往衣柜里面缩了缩。
当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她捂着耳朵,却依旧无法隔绝那些声音。
而当第二天清晨,警察来临时……
“警察同志,就是他,深夜扰民,结果后面还发疯了要打人!您看看我老公这胳膊上的伤……”
陆婉凝听着那句‘警察同志’,动了动手指,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时候,她因为长时间维持着这一个姿势,已经浑身发麻了。
她感到很饿,很冷,而周围的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远。
一直到她的意识逐渐消散,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嘭——”
衣柜里传来声响,引来了其余人的警觉。
警察这才打开衣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