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唤羽竟真的走近了,与宫子羽一起席地而坐。
“酒不错,可惜我并不喜爱杯中之物。”
“不喜欢也喝两杯吧,最后一次了。”
宫唤羽垂下双眸,掩盖住自己的杀机,但金繁浑身戒备,稍有异动便能察觉到,放在刀柄上的手从未松过力气。
“子羽弟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是宫尚角来的那次,还是更早?”
蓝锦淡淡看了他一眼,厌蠢症和厌丑症一起犯了。
“从姨娘瞒着我,把你和父亲提前下葬我就发现不对劲,但我当时执刃之位不稳,没办法掘坟自证,于是就将猜想压下,从姨娘入手,调查父亲的死因。
毕竟哥你当晚带去执刃殿的那个女刺客,已经受过刑了,再加上她的武功本来也打不过任何人,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说谎。”
“那你第一个怀疑的应该是茗雾姬才对。”
“按理说是这样的。”蓝锦在心里吐槽:怀疑个屁,老娘可是开卷考试!
“哦~看来是我小看了子羽弟弟。”
“说这些没营养的干嘛,聊聊接下来怎么办吧。”
宫唤羽有恃无恐,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德行:“嗯。”
“哥哥既有亡无锋之心,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动用宫门力量?如此舍近求远,最后不还是要利用宫门来算计无锋,就不怕肉包子打狗?”
“我以为你不问,是知道轻重缓急,不准备问这些了呢。”
“哥哥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宫唤羽见拿捏不成,便换个话题:“听说你准备将执刃之位让给宫尚角?”
“是有这事,我整理父亲书房时,找到了父亲亲笔所写的更换少主传位书,正好我也不愿意当这个劳什子的执刃,便将执刃的位置还给尚角哥哥。”
“尚角哥哥,叫得可真亲呐!你可知道我为了让你顺利当上执刃,费了多少心血~”
“哥哥用来收买贾管事的出云重莲,分明是抢了远徵弟弟的,如此空手套白狼,就别立牌坊了吧,更何况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当执刃呢。”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是啊,所以为了宫门的百年传承着想,我更应该将执刃之位让出去了。
虽然我是个废物,但我看不得有志之士郁郁不得志。
这宫门上下,都欠他宫尚角一个公道!”
“妇人之仁,你若继续如此,便当我没来过。”
蓝锦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心说宫唤羽也太小心眼了,一句夸宫尚角的好话都听不得,玩玩就扬沙子,下次不跟你玩了。
“无锋都堵门口了,哥哥还有心情吃醋呢,放心吧,宫尚角再厉害,咱们也是亲兄弟!”
宫唤羽嫌弃死这个不同父,不同母的亲兄弟了,横跨一步强行摆脱被抓住的衣服。
“是啊,亲兄弟,子羽可愿帮哥哥一次?”
“你不会是想让我把无量流火交给你,让你带出宫门去杀无锋吧?”
宫唤羽一脸桀骜不驯,眼看着就要开口应下,就听宫子羽阴阳怪气的说:“不会吧不会吧?
哥哥你那么聪明,不会只想得到这么蠢的办法吧?这要是让无锋知道了恐怕会笑掉大牙吧~”
“你!”
宫子羽轻飘飘的拍开他指向自己的手指:“我有一计,哥哥可愿配合我,将无锋一网打尽啊?”
金繁被强制离场,两人聊过什么,只有当晚的明月和清风知道。
之后几天,宫门能动的都被执刃折腾的动起来了,目的就是尽快完成可容纳族人藏身的山体密室。
别问为什么放着原来的不用,早在调整宫门防卫时,那些老旧破败的密道就已经被堵死废弃了,只留下了几条鲜为人知的逃生通道。
至于通向后山的更是直接封死,因为蓝锦要的,就是彻底将前后山隔开。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春日上午,执刃突然下令命高塔燃起红灯警戒,所有老弱妇孺都被有序带领,藏进新挖的密室之中。
石门落下的瞬间,宫门上空炸响一个又一个信号弹。
这是跟山下那些江湖门派说好的信号,只要宫门信号一响,就立刻围攻谷中的无锋据点。
也是巧了,今日正是无锋决定攻打宫门的日子。
开门见红。
在山下率先被消耗掉无锋一小波战力,但有三魍开路,很快江湖中人就被打成一盘散沙。
不过不要紧,他们要做的是拖延和通风报信,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只有静待宫门的好消息。
其实宫尚角全程都不知道宫子羽是怎么做到,让无锋乖乖跳进圈套里的,但他和弟弟按计划行事,真的在角宫等到了当年杀害母亲和朗弟弟的凶手。
“寒衣客!”宫尚角双目赤红,仍不忘嘱咐一句:“远徵弟弟,把暗器收起来。”
宫远徵也记得前两天,宫子羽在战前动员大会上所说的关于无锋四魍的情报。
东方之魍悲旭,是江湖名人榜上排第一的剑客,至今从无败绩,为人桀骜不驯,好勇斗狠。
西方之魍万俟哀,一双飞镰刀诡谲无比,等闲之人难以近身,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