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羽宫,看着宫子羽逼怂的小房间,蓝锦心里愁的更是一点缝都没有。
在这种破地方生活,洗澡只能用浴桶,做菜全是炖煮。
想方便没有卫生纸,那些土着们搞个竹片天天刮,还重复利用。
可她不行啊,为了菊花不遭罪,纯棉的里衣撕了三件,反正也不花自己的钱,霍霍呗。
感谢宫二先生养育之恩!
金繁见自家公子刚以下犯上怼了亲爹,这会儿竟还不思悔改,大白天的,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让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有多少闲话传出来,语气里下意识的就带上了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公子,执刃命你禁足一个月,闭门思过。”
“走开,别烦我~”
“公子,你振作一点,争点气好好练功,执刃也能高看你一眼。”
“我用得着他高看!
你叫人把屋子给我打扫干净,床单被褥通通换新的,一股臭男人的味道~
记得再熏个香,摆几盆鲜花,把房间弄的香香的。
等我回来检查,要是不合格,就罚你不许吃晚饭。”
蓝锦信步闲游,不知怎么的就走到前山通往山门的广场来了。
从高处往下看,飞檐翘角,如飞鸟展翅,轻盈活泼,仿佛地面有股气在托举着屋檐。
忽闻侍卫高声呼喊:“角公子到~”
山门应声大开,宫尚角逆着日光而来,骑在高头大马拾阶而上。
讲真,这样脖子不会酸,腰不会难受吗?
马不会骂骂咧咧吗?
后边抬箱子的侍卫,负重爬山不累吗?
宫尚角一眼就瞧见了宫子羽,居然又是这样坐在台阶上发呆。
看起来,还是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宫子羽犯蠢,简直让他自己犯蠢还难受。
嫌弃一个人的眼神,是真的藏不住。
两人马上要擦肩而过,宫尚角犹豫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毕竟他那么大一坨,不当不正的坐在台阶上,若说没看见,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可单手驭马,又是在攀高,突然勒马容易出危险。
无奈,宫尚角只能选择用眼神跟他打个招呼,但两人本就是一高一低,宫子羽得仰头,迎着耀眼的日头看宫尚角。
被阳光这样一刺,眼睛酸涩,不由得表情也扭曲了几分。
在宫尚角看来,这样的宫子羽更蠢了。
只一眼,宫尚角的厌蠢症犯了,于是赶忙移开视线。
落在宫子羽眼里,那双狭长锐利的眸子,再加上面无表情的死鱼脸,和掩饰不住的嫌弃,好像自己是什么阴暗爬行的臭虫一样 。
哼!早上被亲爹嫌弃,这会儿被兄弟嫌弃。
心里的苦,恐怕只有松子能够感同身受了吧。
宫子羽,也就是蓝锦,不愿再待下去继续被侍卫们嫌弃,于是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吃饱喝足直接睡觉。
随那些待选新娘怎么折腾,什么牌子都无所谓,反正无锋会胜出。
毕竟人家世族贵女玩的是宅斗,无锋拼的是生死,青铜去打王者局,这不扯犊子一样呢。
至于谁算计谁,谁爱死不死,中毒不中毒,灯塔亮不亮呢,都是宫门人该有的命数罢了。
大被一盖,谁也不爱。
不去万花楼,不做圣母,也不救谁。
“公子!宫子羽你快醒醒,黄玉侍卫请你去长老院!”
蓝锦翻了个身:“你好烦啊~”
“别睡了公子,真出事了!”
蓝锦恼怒起身,忽然看见他腰间系着白色麻布。
这才想起来,今天就是执刃和少主遇刺的大日子,也是新娘姜离离中毒的日子。
因为蓝锦犯懒,从白天一觉睡到了晚上,没去万花楼,所以自然不用背上父兄身死,人在妓馆的骂名。
金繁拿了纯白孝服,她也不问为什么,换上就跟着黄玉侍卫往长老院走。
刚一进院子,所过之处,皆有侍卫躬身行礼。
月、雪、花三位长老依次站在高处。
蓝锦施礼问好:“见过三位长老,敢问宫门出了何事?为何要我披麻戴孝?”
雪长老拿着个文书:“仇者入侵,执刃和少主两人陨难,按宫门家规,长老院一致决议,紧急启动缺席继承,继承人,羽宫次子宫子羽,即刻继执刃位。”
蓝锦,也就是宫子羽被带到偏殿去,宫鸿羽的尸体就被摆放在软塌上。
虽然马上要继位了很开心,可一想到要跟个老头子的尸体共处一室,还要纹个大花背,这心情一下就美丽不起来了呀。
不过被三位长老同时盯着,肯定不能一直摆张臭脸。
于是她费尽心机,把前二十年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勉强挤出几滴薛定谔的眼泪。
就这也能被雪长老和月长老心疼,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可花长老的竹针已经扎身上了呀,那什么狗屁醉见血喝完还没起效,疼的她泪流满面,悔不该当初。
为宫门生,为宫门死,是绝对不可能的,搞死那帮瓜娃子,然后回家去才是正经事。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