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拥挤的街头,那绣着火红蔷薇轻纱长裙肆意飞扬。
无需费心寻找,一眼便知是她。
“尚角哥哥,我买到一串海贝壳,漂亮吗?”
宫尚角将她额间的碎发拢在耳后,眼神都没落在贝壳上就说:“漂亮,你喜欢贝壳,那我下次出去给你买更多更好的。”
“我也就一般喜欢,主要是想要个螺镶的首饰盒当嫁妆,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卖的,打算自己动手做一套。”
“不用你动手,想要就跟我说,我给你买!还想要什么?”
“哇哦~男人掏钱的动作最帅了,那我想穿凤冠霞帔出嫁,最好的面料,最好的绣娘,绣最漂亮的图案,而且你的婚服和头冠得跟我是一套的。
衣裳纹样嘛,就绣龙凤呈祥,八宝仙鹤纹、福字纹、祥云纹这几样,你的胸口要绣一朵大大的蔷薇花。
凤冠要掐金丝点翠镶珍珠的,一百零八颗东海大珍珠。”
“就这么点要求?不用给我省钱,还想要什么大大方方的说。”
“我不说,我要你猜,猜的不对,买的不好,那我就不嫁~”
“没问题,我把这天下所有的珍宝都给你买回来,一定会有合你心意的。”
“啧啧~有钱真了不起。”
花清之把贝壳往他怀里一塞,蹦蹦跳跳的朝卖香囊的摊子去了。
没过一会儿,居然空着手回来的。
“怎么没买?是不是银子花完了,我这还有呢。”
“那些香囊都不好看,料子一般,用的香也一般,没有我亲手调的好。”
“那是自然,谁也比不上你的手艺。”
“对了,我送你那鹅梨帐中香应该用完了吧?回头我再给你拿两盒。”
“没......”宫尚角不好意思的说:“还有半盒。”
“怎么还有呢?你是不喜欢,才没经常用吗?”
宫尚角耳尖都快熟透了,幸亏旁边就是卖豚肉的摊子,挂了盏大红灯笼,帮他在心爱之人面前遮掩一二。
“我不是,我是太喜欢了,舍不得用,所以每次只燃半颗香丸。”
花清之没有怀疑,丝毫没察觉到他那无法言说的少男心。
宫尚角话锋一转:“唉~我知这香调制不易,实在舍不得你辛苦,焚香时便盯着那香炉看,好像每一缕青烟,都是你爱我的形状。”
“青烟的形状?那岂不是无形,看不见摸不着?”
“是啊,没把你娶回家,可不就是看不见摸不着!”
“咦~尚角哥哥你嘴巴真的太甜了,在这么下去我会得糖尿病的。”
“会......”宫尚角那个‘嘛’字还没说出来。
就听一记高亢,嘹亮, 振聋发聩的女声,从身旁迅速掠过,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小~黑!来追我呀,抓到我就给你!”
紧接着是一道男声:“大小姐,你别跑~”
宫尚角被迫退出恋爱模式,花清之也是满脸尴尬。
此刻默契的升起一个幸好他俩是一对儿的念头,否则这俩活宝拆开了,将来跟谁家结亲都得弄成结仇。
“额......”“要不......”
两人同时开口,觉得还是很尴尬,于是默契的指向通往宫门的路。
宫尚角借着披风做遮挡,紧紧牵着她的手。
一路上还遇见几个觉得他皮相好看,衣着华贵就主动往上贴的姑娘,惹得花清之嘴巴撅的老高。
宫尚角一边高兴她因为自己吃醋,一边想办法如何哄好她,不可谓不是甜蜜的负担。
怎料两人刚一进宫门,就被花长老带人堵个正着。
跟着一路去到长老殿,才发现已经有两位常驻‘跪宾’,在大殿中间龇牙咧嘴了。
三位长老齐至,代表今日之事,绝无轻拿轻放的可能。
以花长老为首,雪长老为辅,月长老混稀泥的一场问责,就这样在执刃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展开了。
宫紫商和花宴清已经是第三次被逮到偷溜下山,只不过这次情节最严重,俩人在集市里撒着欢的玩,冷酒吃多了,回来竟然鬼迷心窍的闹到了床上。
要不是黄玉侍卫去的及时,这会估计小小花都有了。
最后是月长老求情,只打花宴清三十大板,打宫紫商三十下手板,再抄一百遍家规,才把这事揭过去。
但是因祸得福,两人的婚事算是正式过了明路,花长老冷着一张脸,说下个月就去商宫为犬子提亲。
花宴清高兴了,可花清之觉得自己被这不靠谱的哥拖累,也成了小狗崽子。
再一抬头,自家爹爹所谓不怒自威的表情,真的好像一只看透世俗红尘的沙皮狗。
思及此处,她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原本花宴清死不悔改的态度吸引了长老们的大半火力,她这么一笑,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下一瞬,宫尚角一个滑跪挡在她的身前,生生用自己为她挡住了所有未知的危险,双眸中满是坚定决绝,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花长老见状气得‘哎呀哎呀’的,这回是雪长老和月长老一齐帮她俩开口求情,花长老孤掌难鸣,只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