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里,他能清晰感觉到这是人生的一道分界线。
他们这些人,会从这里开始,走向不一样的未来。
“你说得对。”
丁羽突然出声,思维清晰地说:“什么也不做,确实会遗憾!我不该想分手的事,我可以守她到我坚持不下去那天为止。”
“······”这脑回路,方渡燃怀疑丁羽刚才把这辈子的生老病死都过了一通,才郑重地下决定。
“你加油。”他说。
丁羽翻个身,换成能看见他的姿势躺着:“谢谢燃哥!”
宿舍的人有点少,方渡燃看向许烈阳的位置,下午放学他没回来。
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往下,桌面上是电脑屏幕,显示器右下角的灯还处在休眠的状态亮着指示灯。
“许烈阳呢?”他问。
丁羽也往那头瞅过去:“估计早上回家了,他这几天老往家里跑。”
“往校外跑?”方渡燃疑惑,走这么急,电脑都没关。
学校对请假很严格,病假要家长拿上医院证明来请,班主任那儿能说通的话,家长视频电话打过来,签电子请假条也要走程序。
许烈阳也不是老请假的人,以前班里有为了谈恋爱、为了出去玩找他帮忙请假的。
但是许烈阳以前刚谈恋爱,两个人正如胶似漆的时候,打电话打到熄灯都会抱着手机坚守校规说周内不能外出。
“他好好的,经常出校,能办下来请假条吗?”方渡燃问。
“能吧······?”丁羽也疑惑起来。
这一点他先前没注意,因为他从来也没请过假,不过方渡燃作为班长,对这些很熟悉。
班长都搞不明白,他也不确定了。
跟许烈阳认识好几年,方渡燃隐隐感觉不对劲。
不过对方这几天并没有联系他,他准备回学校之前的一个周打电话过去,想问问学校最近的复习进度,对方没接,他还是从路至安那里问到的。
发了微信,第二天才收到对方的恭喜,一连放了一串的烟花。
除了回消息跟以前频率不同,许烈阳的情绪上看着没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家里真的有点急事。
“那这宿舍,以后就你跟我长期在了。”方渡燃说。
丁羽摇摇头:“我过两个月有全国体育线联考,考前走,考完还有校招。他们买的是校招,中途我就不回学校了,要去见人,还要背Alpha的考题,关系不熟,说是笔试让我态度认真点。”
他算算时间:“三月底考完,等我回来就四月份了。”
现在只有他和方渡燃两个人的宿舍,是有点冷清。
主要是以前整个宿舍都住满了,随时都是热热闹闹的。
一起熄灯睡觉,一起早起出操,还一起吃饭前后脚回宿舍。周末也时不时一起出去聚餐。
这些人现在肯定都凑不齐了。
丁羽指指路至安的床位:“他不走。路至安说了,他是要参加高考的。就是他不怎么回宿舍,学校的外教没人用,给他分了一个,成天说英语呢。”
方渡燃“嗯”了一声:“没事,我就问问。”
“许烈阳估计也得回来,他就这个月才开始老回家。说是家里有点事,等过阵子没事就好了。”
丁羽还在给方渡燃打补丁,想显得宿舍里人气还是很旺盛的,推测道:“阳崽什么也没报,一天天闲的,应该就走个高考留在国内,到时候他跟你们住宿舍。”
方渡燃:“好。”
天色暗下来,窗外剩下余晖,方渡燃铺好床,最后一步床帘要挂上。
他现在已经不会躲在床帘里注射人工合成的Alpha信息素了,大概率也不会再散发让同类倍感压迫的信息素,用不着隐藏自己整夜无眠在黑暗里睁着眼煎熬的模样。
这个松散的宿舍里,人都凑不齐,好像挂不挂床帘也无所谓了。
后颈有点热,方渡燃伸手摸了摸,手术的伤口愈合地非常缓慢,似乎跟腺体的重新发育有关,至今仍然在长肉的阶段,经常发痒。
有这东西在,就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最后他还是认真挂上卡扣,把床帘装好,然后一步步从床旁边的抽屉走下来,把灯打开。
日落时正趋向昏暗的宿舍瞬间亮堂起来,没有温度的物理照明似乎缺乏一丝人情味。
夕阳挂在天际分割线的山间,那上面有满山的绿色植被,现在成为遮挡落日的灰黑色块,全部隐进暗处。
分界线之上的天空却被染上奇异梦幻的色彩,鲜艳的染料被打翻、晕开,只是很少有人会站在宿舍里欣赏。
方渡燃盯着看了一小会儿,然后去拿上课要用的书。
丁羽把宿舍环视一圈,再看看站在书桌前一本本归纳的方渡燃,也发现以前旺盛的人气似乎是很难再弥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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