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想把大白猫圈起来,圈在他一个人的领地里,谁也别想碰一下。
方渡燃初一就学过什么是归属关系,这是里面是有法律含义的。
某一方真的除了事,如果拒绝到场,是可以被当事人追究责任的。
他十七岁夸下海口的时候,故意不去想。
他确定郁月城任何时候有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自己那时还困在实验室里,他要真出了事,变成什么样也不会告诉郁月城,不会给他机会被追究。
他享受被郁月城的名字刻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嘴上说说过瘾也行。
这能满足他蓬勃的占有欲,他愿意戴着。
所以真是什么也不怕,什么话都敢说。
郁月城肯定也明白这是归属关系,居然就顺着他一起说。
他还说过以后要给郁月城一个牌子。
十七岁的承诺,都没人能当回事,当时他特当回事。
答应的时候懒懒散散,那是因为他一点也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方渡燃那时自信到就觉得郁月城反正会被人刻下姓名,那就得先是他!
现在他知道,自己其实从小就留在郁月城的心里了。
这份无法阻挡的冲动,和想要占有一切的感觉,反而因为他对未来的不确定,而变得没那么嚣张。
成长的骨骼在身体里抽枝发芽,方渡燃听得见。
会有压抑,会有不能那么为所欲为的忍耐,会有克制,有这段时期里短暂的矛盾。
因为他想的再也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过了今天没明天也行,他想了更多更多。
今朝的酒根本不够的,他要朝朝暮暮,要年年岁岁。
他要一直可以站在大白猫身边。
为了这个长期目标,眼前的压抑都是短暂的。
也同时感觉自己变得胆小起来,他都没勇气像以前一样,在一切没有定局的时候,去许下明确的承诺。
但是郁月城大手一挥给了。
“这是你的。”
简短的生日祝福里第三句话,他把答应过的事情都做到了,把自己都交出来。
方渡燃盯着表盖内侧的手机号码,表盘的秒针要在打开时才会听到一秒秒转动的声响。
如果说一个郁字,不足以说明郁月城交给他什么,那么后面那串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写得明明白白的手机号码就是板上钉钉了。
郁月城在······没有底线地保护他。
为什么只留下郁家的姓也很明白了,就真的只是为了给他留好后路。
姓名和手机号码一看就是用来认定身份的携带物,除了持有人正常的交易,根本没人敢收。
如果他的身体在外面出现意外,A市的郁家,就这一户出得起这个价格拿它刻名字。
丢在什么地方被人发现,都倒卖不了,还要被那些金店表店给一眼看出来历。
这些人就会更愿意联络郁家的人,对他施以援手,能得到的报酬会比没法倒卖的这块表要值钱。
还更会因为了解到郁家的背景,不敢对身体出状况的他为非作歹。
方渡燃想,如果自己是个Omega,这东西也太有用了。
郁月城把自己随时出现的保护给了他,还把家族的庇佑也给了他。
瘦了一圈的身体现在慢慢养回来一些,方渡燃看到自己从袖口露出来的手腕上,斑斑驳驳的针孔还没有消失。
对目前状态并没有稳定下来的他而言,这同样是很强大的后盾和保护。
方渡燃一手摸着质感柔软的丝绸小袋,一手拿着项链上坠着的精致的表,早知道昨晚就不装睡了。
郁月城记清楚了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玩笑一样说出来的。
还做到了。
方渡燃找出来手机,想给郁月城打个电话,先看到郁月城昨天下午六点发来的消息。
-定做了一个小礼物送给你,晚上做完实验去R市拿回来。
-是个需要本人领取的老匠人,不能交给别人。
后面那句加上去的是解释吧,解释他为什么不能叫人去办。
晚上十点还有一条消息-回来会很晚,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方渡燃在开始全心投入学习之后,手机就用得很少了。加上就住在郁月城的家里,每天都能看见他,与其一直发消息,不如花点时间多做几道题,也少打扰郁月城上课,等他回来再凑一块儿。
方渡燃时刻都谨记自己得考上大学才行,一个不错的大学。
这样才能有未来的,才能有自己能力,才能有本事一直给大白猫梳毛。
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没看过手机了,郁月城没回来,也只是干巴巴地想一下,对方肯定是在忙自己的。
······我没回消息,他会不会以为我生气了,不理他啊?
方渡燃把怀表的盖子拨动几下,轻微的机械声是脆的,挺好听。
这块表和项链加起来,至少要一个切割钻石的工匠和一两个做表做贵金属的。
项链是比普通的略微宽扁一些的,一看就是男性戴的,一小节一小节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