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溯到······
方渡燃一时恍然,学校的生活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了,每次穿梭在实验室和校园里都像是踏足两个世界。
不过他自我定位很坦然,一直都游走在正常人的生活之外,生长在实验室里,所以只发了会儿愣就顺过来。
这要追溯到,他刚认识郁月城没多久的体能课更衣室里。
那时候,郁月城应该就知道,那个传言里面“不要脸、不守规矩、发热期擅闯Alpha更衣室、还留下信息素味道的Omega”,其实就是自己。
郁月城送了自己一个大人情,接住这份不堪的标签。
从此,踏进自己的人生里。
把杯子里的花茶喝到一口也不剩,嚼碎蔷薇花咽下去,方渡燃从自己的被子钻进郁月城的被窝里。
还没靠近大白猫就能感受到温温和和的暖意,他通过水杯和花茶的温度,体感自己已经没有烧得那么离谱,所以才放开胆去拥抱郁月城的后背。
大白猫为什么不跟他睡一个被窝?
不是说好要一起吗?
方渡燃得寸进尺,有了一张床,还要一个被窝,还要能相拥而眠。
要不分你我,要好好地给大猫顺顺累垮掉,不那么整齐的长毛。
可惜郁月城这会儿背对着他。
方渡燃不太满意。
上一次背对着他是在郁月城的房间里,他不管不顾地把大白猫弄得很伤心,对方躲进被子里蜷起来,看上去就让人难过。
想到这,方渡燃就一点点把郁月城的后背环起来。
鼻尖闻到淡淡的药味,郁月城包扎了。
应该的。他受了那么多伤······
还有不一样的冷香,跟以前闻到的意味都不同。
方渡燃起初有些不适应,过了会儿让自己习惯起来,接着才把脑袋往郁月城的后颈上靠。
脸颊可以贴上大白猫的发梢,是柔软的,很舒服。
再呼吸一次,就有股清透纯粹的冷香直直地往鼻腔里面灌,很快就塞满用来呼吸的肺部,方渡燃瞬间懵了几秒钟。
脑袋放空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郁月城的信息素从来没有显出过这种······
方渡燃仔细分辨,差点连他自己的理智也要没了。
薄荷味的草木信息素,原来也可以这么引人犯罪。
他闻着就想要无止尽地跟郁月城靠近,尽管已经很淡很淡,需要他凑上去才能闻到。
可是一旦感官真正接触到,就没法忘掉。
很明显,这不正常。
方渡燃撑起身体去看郁月城,大白猫睡得很熟,抱着他也没有醒。
他一定很累,检查的时间不比自己短,还连着熬了两个月没好好休息过,换作别人,即便是Alpha,也早就垮了。
不知道是信息素的作用下,还是他原本就想要看看他的大白猫,方渡燃趁没人黑灯瞎火,往郁月城的脸蛋上亲一口。
就一下,立马就躺回去。
偷亲这种事,总是熟能生巧。
视线一斜,余光里大白猫放在肩膀旁边的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给白色的床单被褥间洒上斑点。
方渡燃聚精会神去看,还是不太明白,什么东西能让郁月城带上床还不撒手,这不符合他的行为习惯。
郁月城是学习就学习,睡觉就睡觉,不会在场景里放上无关的东西的。
他把恒温杯按亮用来显示温度的数字,然后拿到郁月城的手边照着,再凑过去,一丁点熟悉的花香在他呼吸里苟延残喘。
——是他的信息素。
他闻到了他本身的,自己的信息素。
方渡燃在让自己习惯有这种带味道的信息素,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但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只不过郁月城为什么要······
方渡燃想抽出来一点看清楚这什么东西,刚拉开,大白猫的爪子就抓紧,等他松手,对方也松手了。
睡觉还这么机灵,方渡燃在心里给他颁个奖。
但是疑惑的下一秒,他忽然弄明白,残存的花香来源是什么。
这块洒满斑斑点点的布料,边缘布满线头和毛絮,这是他们一起用过的枕头或者床单什么的。
郁月城是用手撕下来一块,随身带着,睡觉也要放在一起。
那上面是他们的血迹和汗水。
郁月城有洁癖,这点方渡燃不会忘的,他总是怕自己让郁月城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看到难堪的自己,沾上自己的血污。
可现在郁月城在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大白猫为什么不和他睡在一起了。
因为大白猫有易感期了。
方渡燃从来没见过郁月城的易感期,他都快忘了,这个评级S的Alpha也是有易感期的,也会难受。
比常人更难受。
让自己的信息素泄露出来一丁点都不是教养严谨的郁月城能干出来的事,一定跟他有关系。
是不是他的易感期早就来了,没有提前注射抑制剂?
半个月陪着他在房间里不眠不休,加上之前的······方渡燃都想